“我來之前特意打了狂犬疫苗,我怕你啊。”
“觸景生情,你踏馬就占了兩字,畜生。”
“你是畜生,你全家也是畜生,所以全家都吃屎,梁文菲嘴裡有屎,你爸媽腦子有屎,你不得了,你全都是屎——”
她被人捂嘴了。
連城一著急,有點意識。
這好像就在她身邊發生的,不是夢,也不是魂歸故裡,見生前人最後一麵。
她本來不想睜眼的,白瑛忽然出現,她得睜開了。
可是眼皮很重,努力很久,身邊白瑛從罵到哭,哭到止不住抽搐。
她才睜開。
未說話,一個黑影撲上來,扒拉她眼皮,撅她嘴,從頭到腳檢查一遍。
才摁下床頭呼叫鈴,抱的她昏天暗地,柔軟深埋她,在她頭頂嚎啕大哭。
“你騙我,你怎麼能騙我。”
白瑛抽抽,“說好假死去新西蘭,我連以後怎麼偷偷出國見你,都寫成計劃書了。”
“你假死變真死,又活了又咬舌死。”
白瑛哭的她頭皮都感覺被淹了,連城抬手想回抱她,兩隻胳膊卻被線纏著,她一動,旁邊立即滴滴滴一片,是儀器警報聲。
門外好像守著人。
聲音剛起,門猛然從外推開。
連城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幾步到床邊。
梁朝肅聲音粗啞,像年久失修的磁帶,艱難,乾澀,“讓開。”
白瑛手臂收緊,將連城攏的嚴嚴實實,“畜生,給老子爬。”
連城嘴張開,發聲到喉嚨,舌頭動不了。
她張大嘴,牙齦啃到白瑛肚皮,軟綿綿一圈。
白瑛猝不及防“啊”一聲。
梁朝肅額角是猙獰凸顯的青筋,壓抑不住地狂躁戾氣,在病房灼白光線下,瘮人非常。
白逸仙察覺他即將失控,劈手揭膏藥似得,將白瑛撕下床。
“您來——”
連城被他擁住,掌心落在她臉上,小心捏她下頜,指尖掰她唇齒。
“還疼嗎?”
他聲音顫,連城身體顫,咬著牙關,蓄力從他懷裡掙脫,隻是沽湧兩下。
她咬舌前身體無力,尚且能說話。咬舌後,連話都沒不能說了。
白瑛脾氣爆發,掙開白逸仙,上來解救她。
梁朝肅臂彎被扯得顛簸,他表情不好,眼中密密麻麻的血絲,堆積如炸藥桶,引線已經點燃了。
連城萬分戒備盯著他。
她太清楚麵前是個魔鬼。
厭惡身體接觸,不允許有人當麵冒犯,睚眥必報。
白瑛罵他畜生,撕扯他,更有之前兩次幫她逃跑。
一旦他出手報複,白家有幫她偽造體檢的把柄在,根本無法抵抗。
白逸仙再次拉回白瑛,或許是梁朝肅有彆的顧忌,他竟克製住,沒有為難。
冰涼掌心重新貼她臉頰,“我讓老鬼回國,白瑛來陪你。鎮定劑不會讓人無力,是你太虛弱,我們之間沒有誰贏誰輸——”
白瑛聽不得他假惺惺,“安定的確不會讓人無力,但你囚禁連城,不讓聯係我們,你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