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去撈霸下那傻小子!”他回過頭瞅著狴犴笑道。
狴犴心道,我說什麼來著,這瘋子鐵定得說我倆是一對傻子——
接下來的兩日,虛無名去了一趟地府,請鬼差幫忙,查出幺兒的娘早已身亡多年,隻是心願未了,所以並未投胎,因此,在地府果真找到了她。
自此,一對苦命的母子倆終於相見,那場麵實在讓人唏噓不已。
“地君——”
“無名兄?”
“無名拜托你件事唄。”
“你這可是說笑了。”
“這小鬼在人間飄蕩多年,魂魄已散,恐怕不能投胎轉世了。”
“你的意思是?”
“給他個差事得了,你看你這地府地方又大又好,到處鳥語花香,山清水秀,鬼傑地靈,他一個小娃娃住這也不礙事!”虛無名這嘴一通胡扯,惹得旁邊一眾鬼魂頭上烏鴉飛過。
“那。。。”
“不如。。?”
地君早就習慣他的性子,這人隻要不來找地府麻煩,怎麼都好。
“不如怎樣。”
“讓他做個。。。”
“嗯?”
虛無名笑嘻嘻地瞅著一身黑紅長袍的地君冥川道——
“鬼差!”
至於幺兒娘親,心願已了,見兒子得此結果,更是感激不儘,拉著兒子就要下跪,被虛無名一把拉起,又囑咐了幾句話,母子二鬼便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虛無名見此事已了,正欲向地君辭行,不料——
“你。。。要走了嗎?”背後一個幽怨的聲音,像風刀一樣,猛地紮進他的心裡。
地君看了他身後一眼,歎息了一聲,朝虛無名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虛無名僵硬地那麼站著,他沒回頭,也不知在想什麼,隻是隱隱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慌亂。
自從那日驚現他心心念念的靈識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去看那張臉,那個讓他失魂落魄,甘願為之赴死的女子!
“你。。。為何不回過頭來看看我!”女子猶豫了一會,忍不住又開口道。
虛無名隻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他日日夜夜,無時無刻都在念著這個名字,想著這個人!
他舍棄自己,隻為換她可以活著,可是,在見到靈識的那一刻,他居然開始害怕!
他的心在慌!在不知所措!
他怕,這個女子記起過去的一切!
這些年,我每到地府一回,便隻為看你一眼,
我想要你記得我!
可我也害怕你記得我…
若你想起過去,
你是選擇恨我,
還是依然愛我?
這次,虛無名逃了!
第一次,他從地府,從清雅麵前落荒而逃…
逃得如此狼狽,逃得如此荒唐!
自那次虛無名送幺兒去地府,回來以後,一頭鑽進屋裡,一待就是大半日,任何人都不許進去。
不過,乞浪偷偷瞧了,其實那天,師父喝了很多酒,比往日喝得還凶,好像是跟誰過不去似的,拿著他的無底洞的破酒壺,一口一口拚了命地往喉嚨裡灌,直到喝得吐,還是不停地灌,乞浪真怕他會灌死自己!
可乞浪不敢進去,也不敢說話,不行他們說這人沒事,他喝酒跟喝水似的,是個天生的酒鬼。
終於,第二天早上,這人推開門走出來,依舊換上那身破的不能再破的袍子。
那滿臉的胡渣子,亂糟糟的頭發隨意散在腰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人溜溜達達地邁著步子,見眾人大眼瞪小眼,神情複雜地望著自己,便歪著頭笑眯眯地說道“走了!”
“去哪?”
“去你家,撈霸下去!”
“師父,您怎麼又變回去了?”
“啪!”
“你這個臭小子,我這樣怎麼了,不好看?”
“也不是。。。。不好看,可。。。”
“好啊,你居然說為師不好看??”
“沒有!我沒說不好看,就是其實我覺得,其實你還可以更好看!”
“我鞋呢——”
“哎喲,哎喲!師父,您就一雙鞋——”
“臥槽,我鞋呢?”
“蒲牢,把你的鞋給我用用!”
“師父——”
“蒲牢!你這個大蛤蟆,我看你往哪跑!”
完了,瑤妹追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