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日冕隕落。
對於大多數人類而言,日冕隕落則代表著一天的結束,在吃完晚飯過後美美的睡上一覺,待到第二天日冕升起就又是新的一天。
隻不過對於月族的人類來說卻是個例外。
當月輪懸掛於高空之上時,位於板泉高原西方的月族營地此時卻升起了嫋嫋炊煙。
“嗯~”
“這一覺睡得真香~”
就像是烙印入生命本能一般,在月輪升起的一瞬,月影從沉睡之中醒來。
看了看身旁還在熟睡的白夜,月影有些無奈歎息一聲:
“你睡的倒是香甜。”
走出樹屋,月影那一頭月白色長發在月輪的映射之下熠熠生輝。
她隨手摘了些水果塞入口中,甘甜的汁液瞬間充滿整個口腔。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高大的黑發男子正端著一大石盤烤肉坐到月影身邊。
“白天的大會怎麼樣?”
男人溫和的向月影問道。
“還行吧。”
月影隨口說道。
“那就好,她最近這段時間怎麼樣?”
月影將口中烤肉咽下,隨後回答道:
“她現在睡的正香呢,估計還要半個時辰才能醒過來。”
“晝,你們白族人的廚藝都這麼好嗎?”
月影突然問道。
她之所以能和白晝走到一起可以說完全是個巧合,二十年前在白晝路過月族營地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月影的笛聲,那種美妙的旋律讓他終身難忘。
於是乎他便向著笛音傳出的方向尋去,而這一去,就是一段感情的開始。
事情的起因也很簡單,當時的月影正心血來潮打算製作一些“美味”來犒勞部落中勇敢的戰士們,甚至放出豪言,隻要能將她做出來的食物吃下去,那個人就是她未來唯一的伴侶。
然而在當天,即便是蝶衣部落最勇敢的戰士月空也沒有過去。
和未來之眼冕下沒關係,如有雷同,純屬意外。)
至於月鋒?他可太清楚自家妹妹的廚藝了,為了兄弟們的安全著想,他可是其他給兄弟們做足了宣傳。
月影:你可真是老娘的好哥哥!)
雖然月鋒對於自家妹妹還是比較寵愛的,但她做出的食物可是會要命的,這一點他可是深有體會。
相較於高階共鳴戰士的生命,自家妹妹的幸福可以緩一緩。
看著空無一人的營地,對自身魅力陷入懷疑的月影霎時間悲從心來,一曲憂傷的旋律在營地中回蕩。
就在月影心灰意冷之時,尋著聲音趕來的白晝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看著白晝那一頭黑發和英俊的麵龐,月影一眼就認出了他應該是一名迷路的白族人。
對於月族人來說,想要在森林中迷路並不容易,但對於其他人類來說,想要在森林之中辨彆方向還是相當困難的。
雖然能來參加四族大會的大多是族中精英,但也有不少駐紮在板泉高原上的小部落。
“白族人,你迷路了嗎?”
月影強行打起精神,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悲傷的表情。
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白晝抬頭望去,隻見一名月白色長發的妙齡女子正坐在樹枝上向自己發出疑問。
一身樸素月白色長裙襯托出她略顯清冷的氣質,一滴未乾的淚痕正無聲的從她眼角處滑落。
好善良的姑娘啊,這是白晝對於月影最初的印象,至於樣貌方麵,他倒是不怎麼在意。
“沒有,我是尋著你的笛聲過來的。”
白晝很誠實的說道。
“姑娘,你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嗎?”
看著月影眼角的淚痕,白晝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沒有,隻是心情不太好。”
作為一名對外界事物敏感的白族人,白晝自然聽出了她的言不由衷,不過他卻並沒有拆穿。
而就在這時,白晝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看著白晝臉上略帶尷尬的笑容,月影隻是笑了笑,跳下樹枝,一臉希冀的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美食”端到了白晝麵前。
“要不要嘗嘗看?這是我親手做的。”
看著月影滿懷期待的表情,白晝也不好意思拒絕。
“怎麼樣?”
“好吃嗎?”
看著月影期待的麵龐,白晝強行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好吃。”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食物塞入口中。
白族人對外界事物的敏感不僅隻是在情緒和環境方麵,在味覺上也同樣如此。
這種事情在人類四族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月影其實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她隻是希望有人能夠欣賞自己的廚藝。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白晝和月影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在進行廚藝方麵的改良,雖然月影的廚藝並沒有太多的增長,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日益升溫。
“其實還好吧,一般來說,隻要情緒共鳴術不是太差,廚藝都會不錯。”
剛說到一半,白晝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補充道:
“至少在我們白族是這樣。”
經過這些年的教訓,月影已經對自己的廚藝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雲和雨呢?他們倆還沒醒嗎?”
月影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還有兩個女兒,向白晝詢問道。
“我敲門的時候她們倆還沒醒,估計還要睡一會,按照四族大會的正常流程,在大會開幕結束時候預備祭祀們不就開始交流了嗎?”
“按理來說她們不應該這麼困啊。”
“而且為什麼老姐她會在你屋子裡?”
白晝有些不解。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當下,她將事情的始末完整的告知了白晝。
“她現在是沒事了,我倒是被你外甥女打擊到了。”
月影有些幽怨的看向白晝。
“這個也不歸我管啊…”
白晝聳了聳肩。
“按照你的描述,她們倆想要消化這場戰鬥的細節恐怕還要多睡上一會。”
“以我姐在情緒共鳴術上的造詣以及我對她的了解,這幾天那些預備祭祀做夢的時候應該會反複重溫這些細節。”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的時候,樹屋上的門突然嘎吱的一聲被推開。
“我又睡了多久?”
看著天上的月輪,白夜向樹下的月影問道。
“沒多長時間,也就三個時辰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