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被舞台拒絕了。”
未能得手的梅菲斯特振翼後撤,輕巧地回旋探出毒蛇般的突刺,銀色的長刀如疾風驟雨,連成一線炫目的光華。
“現實的引力沉重無比,而汝之妄想愚不可及。”
而敵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破綻,明明是長度超過一人的太刀,在她的手中卻輕盈如飄起的羽毛,幾乎是在不存在時間間隔的刹那轉折出數道帶來死亡的弧線。
他伸出了手,觸摸到了立於邊緣的無形壁障。
和光相對而立的梅菲斯特將手中長刀指向上方的觀眾席,“你沒有一定要登上這裡的理由,請坐到觀眾席上來吧。”
李武正想跟隨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加入戰場,卻在靠近中央的圓環狀舞台時心底泛起一抹警兆。
“被舞台拒絕”“和舞台對話”,聽上去就像是這裡的場地其實具備生命,可以交流一樣。
剛剛那個身體驟然下墜的沉重感究竟是……
如果是普通人在觀戰的話,大概隻能聽到如同一連串鞭炮同時炸響般疊放在一起的聲音,看到仿佛交織在一起的虛影。
梅菲斯特像是窺破她內心一般,開口說道。
李武越過在交戰的餘波中被吹滅的吊燈的紫焰,注視著刀與劍的碰撞,忽然捏緊了拳頭。
衝撞的瞬間,無形的阻礙泛起類似攪拌糖水般的扭曲紋路,劇烈的震顫感卻是從四周傳來,裂紋沿著過道蔓延進觀眾席上,四周的牆壁剝離下白色的灰塵,舞台上方的吊燈也左右搖晃,仿佛隨時就要掉下。
台上的光閉上了雙眼,仿佛在聆聽某種訊息,“如果強行破壞的話就永遠無法破解第二封印,隻能毫無意義地摧毀它。”
暫時因為投鼠忌器不能硬闖的話,就來觀察下她們的戰鬥,找到被“接受”的方法吧。
她這已經完全是樂在其中的狀態了吧。
在某一個刹那,原本冷靜地在等待反擊機會的光突然停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一時遲緩。
他並不打算什麼也不做,對方的話語中其實已經泄露了不少信息。
李武像長頸鹿一樣聚精會神地探出頭,不錯過戰鬥的絲毫細節。
勇者以左側身體為軸心向右後方斜跨出一步,雙手握持劍柄,在間不容發之際上撩劍身。
其數為八,八刀一閃!
不知是何質地構建的舞台上,以光為,在她的背後延展出七道漆黑的裂痕。
勇者的劍鋒抵著橫劈而來的長刀,那原本承引七刀之勢的真正殺招被她擋住了!
“你沒有取得舞台的幫助。”
腳下的平台發出了機械運轉的聲音,擁有空中機動性的敵人閃過勇者翻轉劍身格開長刀後的一擊,後撤拉開距離。
“最後的一擊,被我看破了。”
“小武,這個防禦是和第二封印聯係在一起的。”
“這是沒有主題的舞台劇,我為它描繪的是拘束。”
梅菲斯特豎舉起長刀,銀色的長發在背後飄揚,仿佛居於城市最頂端的星辰。
她以唱歌般的口吻說道“世間最為束縛人子者,並非囚籠刑具,而是庸常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