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結合這個浮誇劇院的背景,很簡單就能推理到的,為什麼自己最開始被舞台拒絕的原因。
簡要概括的話就是李武開啟了法相顯化,開啟了被他命名為龍化模式,苦練之後終於從“隻能保留下身衣服”到了“短暫開啟就能無損衣物”的新形態。
星川葵溫言勸降道。
因為脫離了舞台,藍色的鬥篷應聲而落,像是敗者豎起的白旗。
瞥了一眼掏出聖槍的某位場外觀眾,星川葵感到了和光之前類似的不愉快感。
於此同時,賴在這邊的星川葵忽然在一陣黑霧中消失不見,差點讓她以為暗自發出的詛咒生效了。
但是,和星川葵戰鬥消耗的力量,似乎超出了預想,以至於連這個簡單的動作,在一時泄氣後都做不到。
剛剛還甜美無比的勝利,現在忽然變得空虛了起來。
連李武都忍不住想踩下她的刹車了。
就算是耍賴也好,我也想贏下這場比賽,小武,你一定不懂吧?
在經曆過連番冒險的如今,對於這種頂多算是精英怪水準的敵人,如果全力認真起來的話,屠戮的過程實在是乏善可陳。
“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原來如此,這個封印的鎮守者是這樣的戰鬥機製嗎?
魔法少女毫無阻礙地穿過無形的護壁,踉蹌著跌進觀眾的懷中,把鴿子嚇了一跳。
太卑鄙了,太過分了,星川同學。
飛行員打扮的李武握住剛剛投擲出去的阿斯卡隆,將它變形為巨劍刺入腳下的地麵,強忍著羞恥心報出他領悟出來的,能不使用強行手段跨過舞台護壁的方法。
“真的嗎——不對,你就認識我一個魔法少女!”
“沒有啊,小葵是我見過最聰明的魔法少女。”
如同龍形的虹光,燃燒著不帶一絲雜色的真紅之炎,光是掠過身邊就傳來難以忍受的灼熱感的大槍,仿佛洲際導彈般掀起白色的氣浪,不偏不倚地與敵人的刀勢撞擊到一起。
光身上的反派氣息愈發濃厚了,“勇者就是要狠狠地羞辱弱者!”
既然不能想到打贏她的辦法,那就交由力量來推動自己吧。
既然暫時無法甩掉突發惡疾的青梅竹馬,李武麵不改色地提起體重輕盈的她,朝著敵人舉起了猙獰的阿斯卡隆“哪怕要一打三,需一手掛著光,我李武一樣無敵世間!”
“你哪裡還算是勇者!”
“那你這不是不笨嗎?”
空曠的舞台上打開三個漆黑的通道,有著相同外表的梅菲斯特從中走出。
“我又不是要殺了你!”“這個時候玩高達梗?!”
“不好,光要進入得意忘形的模式了。”
比如狂化之類的。
那幅神情,宛如自己的內心被粗暴的外力折斷了一般。
魔法少女的思維凝滯了一個刹那。
來誇一下我吧。
李武像梳毛一樣整理好對方的長發安慰道。
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術式,也不是她從小撞樹終於一朝頓悟了八極拳,單純是普通女孩子打架使用的推人攻擊而已。
她臉色一白,差點就要道心失守跟著對手一起從舞台上跳下去。
“就是這個表情,我就是想看到這副嫉妒我的表情!”
可惜在場沒有彆的東華人,所以不知道怎麼接梗的梅菲斯特們大概是惱羞成怒了,很快在空中拉出三條銳利的黑線,在炸響的音爆聲中對著他俯衝而來。
兩名少女落到滿目瘡痍的舞台地板邊緣,光像是受到嚴重打擊一般,不可置信地看著即將斷開的法爾西昂。
……
不對吧,不應該是這種發展吧,和想象中的場景並不一樣。
接下來,就讓小愛也害怕我,讓星川也恐懼我吧。
隨後,紅色的光柱從下方貫穿而來。
這麼想著,戰鬥外的智商回歸到平時水準的星川葵嘗試安慰道“那個,有句俗話叫勝敗乃兵家之母……”
連帶著大半個舞台徹底不可再生地灰飛煙滅。
“對了,小武……”
“勝利,然後支配,這就是我的道路。”
台上僅剩的嬌小少女雙肩顫抖著,叉著腰發出了猖狂的大笑。
“你是從哪種鬼畜係異世界穿越而來的勇者啊?!”
為什麼會看到天花板?
因為身體在向後仰去。
在轟然的爆鳴聲中,三道身影倒卷著被逼退。
她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馬,發現他正摸著失敗者的腦袋。
相信她所希冀的,打破日常的超凡之力會帶來奇跡!
歎了口氣的魔法少女乾脆利落地揮動冠以斷頭台之名的魔導兵裝,如同熱刀切開黃油一般徹底將傷痕累累的光之劍揉碎成一塊塊華美的碎片,去勢不減地停留在對方白皙的脖頸前,纏繞在其上的魔力流被主人強行中止疏散。
下一個瞬間,地上的少女躍到了與天空中的女王平齊的高度,劍與斧碰撞到一起,卻不可思議地迸發出近似玻璃破碎的嗡鳴聲,遊走的光流與激蕩的氣浪將高聳的王座頃刻衝垮,下落的光和星川葵卻不受影響地繼續在空中相持角力。
心底的另一處傳來冷酷的辯駁你早就知道,就算難看地贏了又能怎麼樣呢?能向誰證明什麼嗎?
“但是……光,你什麼時候能鬆嘴啊?”
毫無意外地,白金色的光之劍仿佛垂死的龍一樣爆發出陣陣電光,如雨般的碎屑緩緩地伴隨著劍身的開裂灑落,像是在舞台上拉響了豪華的禮花炮。
仿佛是為了給這個驟然變成熔爐的環境降溫似的,越發神奇的舞台噴出清涼的白霧,如同某種演出效果般將登場的亂入者遮擋在了煙中。
不過剛剛的勝利來得未免太容易了,對方重塑的光之劍甚至要比最初的水平還脆弱,簡直像是徒有其表的山寨玩具一樣。
平時幾乎沒什麼表情變化的光現在得意洋洋地指向了一臉不服氣的星川葵“小武曾經和我說過他在月球上為了帶回……帶回誰來著?總之在戰鬥中使用了示敵以弱的計謀,你輸給的,正是我們間的羈絆啊!”
“賴皮!耍賴!作弊!”
站在尚且完好的舞台部分,李武晃了晃左手,她終於鬆開了口,鴨子坐在地麵上仰望著他。
“為什麼,之前小武沒有登上舞台來阻止我們?”
出乎意料地,光認真地提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