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來,兩月時間眨眼過去。
據可靠消息,其他三座邊城的妖族也已經被打退,雖然現在張祚手握三十餘萬精兵,但相對於整個大夏來說算不上強大,隻能據守懾妖城,養精蓄銳尋找時機。
梧桐穀。
有了張靈送來的許多有關靈藥的書籍,穀中的空間被利用起來,種植了許多靈藥。
天地間的靈氣彙成幾道靈氣河流,朝梧桐靈木聚攏,就連靈草中的靈氣也緩緩溢出,融入長河中,最後彙聚到樹下,一個被靈氣包裹的人影中。
寧修結跏趺坐,周身靈氣緩緩流轉,像一個蛋殼把寧修包裹在其中,又仿佛一味藥材,不斷被煉入體內。
寅重看著身旁的人影,驚歎於寧修功法的強大,修煉起來居然有如此陣仗,默默跟自己的神功比較起來,悲催的發現好像寧修的功法更強。
寧修這段時間一直在梧桐穀修行,偶爾指點黃牛等人,雖然不能突破境界,但他的修為比之前更進一步,若是蝠皇再出現在眼前,寧修有把握讓他有來無回。
見識過大規模軍陣後,寧修這段時間對氣血也有所鑽研,軍陣很像陣法的雛形,門中藏經殿也有不少陣法,但都是些小陣,最多容納幾人,像這種大規模陣法還真不常見,若是研究透徹,可堪大用。
收功起身,周圍靈氣不再流轉,消散在天地間,寧修心中有所感應,這段時間會有大事發生,他打算先去城裡以防不測。
活動了下手腳,寧修感受著天地間的強大吸力,那是他修為導致的。
修為越強受到這個世界的針對就越強,到了一定程度甚至會被天地直接放逐到虛空中。
寧修知道他快要到達這個世界容許的極限了,不再耽擱,叫上黃牛往懾妖城趕去。
城內。
張祚確實有明君氣象,兩月時間就徹底掌控了軍隊。
士兵沒什麼反抗情緒,甚至私底下很高興,田家掌權時,為了加強對軍隊的掌控,能往裡麵塞多少人就塞多少人。
導致底層士兵根本沒有晉升途徑,現在好了,張祚正是用人的時候,他們也有了機會,自然支持張祚。
張祚還發出通告,廣集天下英傑,隻要覺得自己懷才不遇,都可以來懾妖城一試真假。
如此一來外界也知道懾妖城已經易主了,引起天下嘩然,這跟謀反沒有區彆。
其中以田家反應最為強烈,懾妖城是他們在朝廷中站穩腳跟的基石之一。
自從田家幫助夏太祖北伐後就被安排鎮守懾妖城,世世代代的城主都姓田,現在城被奪走,他們自然是最著急的。
不過他們著急也沒用,懾妖城易守難攻,連妖族都隻能圍城,他們更沒辦法了。
張祚對外什麼也不說,讓人搞不清他的態度,若是朝廷直接宣布懾妖城謀反,那損失就太大了,最理想的方式還是讓張祚自己交出兵權。
秋風下,麥穗隨風搖曳,組成一片片波濤洶湧的麥浪。
現在正是六月金秋,莊稼收成的好時候,張祚手持鐮刀收割麥子,身邊是成群結隊糧農打扮的士兵。
“報!”
一位身著汗褂的漢子快步來到張祚麵前,開口說道:“殿下,京都來人!”
“這已經是第七次了吧,他們還以為這種方式能讓我們交出兵權呢。”
張靈就跟在張祚身邊,嘴上說著話,手裡的動作還不停,麥子一片片倒下。
張祚嗬嗬笑道:“按照道長說的,現在我們隻要屯兵屯糧就好,朝廷若是不發兵,我們就隨便敷衍下。”
城主府一間待客廳中。
“要咋家說,你們田家那田光也真是蠢,如此重城被人家這麼輕易奪了就算了,連手底下的兵也全送給人家。”
椅子上,一位身材臃腫的肥胖老者說道,隻見他紅衣玉帶,裹著一件月白錦襖,皺巴巴的臉上病態的蒼白,眉毛淡的幾乎不可見。
其實懾妖城被奪還真怪不了田光,任誰能想到支援過來的將軍是來奪取城池的呢,而且還帶進來一位能秒殺大宗師的高手。
“餘公公教訓的是。”
對麵的男人聽到肥胖老者說話連忙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男子一身白袍,長相普通,腰間玉佩上寫著田字,顯然是田家人。
張祚還在麥田收割,趁著白日還能多乾些農活,他打算把京都來人晾一晾。
“殿下!”李墨陽的身影從遠處跑來。
待來到張祚近前,開口道:“殿下,您快回城主府吧,這次來的是徐海徐公公!”
張祚眼神微縮,這次恐怕不能隨便敷衍了事了,當朝皇帝剛登基這徐海就陪在身邊了,一百多年來一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說是看著這些皇子皇女長大的也不為過,甚至皇帝的一些事務都是交給徐海處理的。
如今徐海親自來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了,也許是帶著皇帝的命令來的。
“走。”
張祚帶上李墨陽和張靈就往城主府趕去。
寧修騎著黃牛緊趕慢趕來到城中,在去城主府的路上剛好遇到三人,了解了事情原委後便一同趕往城主府。
待客廳中。
“雜家見過四皇子,九公主。”看見張祚帶著幾人從門外走來,徐海臉上泛起笑容,尖聲尖氣說道:“四皇子大病得愈,可喜可賀啊,老奴也為皇子殿下感到開心。”隻是嘴上恭敬卻未起身相迎,白衣男子見徐海沒有起身,於是也坐著未動。
張祚徑直走向主位,身後三人隨便找了個位置依次落座。
“什麼事勞煩徐公公跑這麼遠一趟,舟車勞頓,一定要多歇幾天再走!”張祚當然注意到這些細節,心中猜測這次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但他此時並沒發難。
徐海並未直接回答張祚的問題,品了口茶水,道:“想當初咱家還給殿下換過尿布呢,沒想到轉眼就這麼大了。”張祚和張靈的母妃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至於怎麼死的,皇家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確有此事。”張祚臉上表情不變,沒有因為徐海的話有任何反應,繼續道:“不過徐公公今日來不會是跟我敘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