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天上的月亮則分外的好。馬誌遠吃過晚飯,懷著滿腦子的心事走出了鄉政府,沿著大街向南信步走去,他要去穎河岸邊整理他的思緒。
路過將軍府,將軍府的修複工作沒有一點進展,還是老樣子,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將軍府以前還零星住著幾戶人家,不知道現在搬走沒。沿著河堤走著,周圍的鳥啼蟲鳴更增添了夜的寧靜。
“馬主任,是你嗎?”思緒沉寂在無邊無際的馬誌遠愣住了,還嚇了他一跳。順著聲音望過去,朦朧中看到不遠處一個女孩的身影在向自己這邊張望,走近了些才看清原來是周源的孫女周思琪。“思琪,你怎麼在這,你爺爺呢?”周思琪向不遠處努努嘴,馬誌遠這才看到周源坐在草地上眼睛望著對岸,馬誌遠緩緩走到周源旁也坐了下來,同樣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周源歎了口氣說“唉!看到了嗎,對岸已經封頂了,”馬誌遠愧疚地說“老爺子,我官小啊,辜負了您,實在對不起。”“怨不得你的,這人呐!誰不為自己著想呢,”周源頓了頓又接著說“誌遠,實不瞞你,在北京這些年,我做了些珠寶玉石,古玩字畫的買賣,也存了些家底,在北京我買的有房子,我完全可以不回來管這事的,可是心裡卻怎麼也割舍不去這片古土,割舍不去祖先丟下的這片念想,”老人說著眼角濕潤了起來,“我老了,想把這片古宅修複好留給思琪,可思琪不要,說北京就夠她住了,房子多了也住不過來,不如把它捐給政府,將來修複好了常回來看看就行。”這是馬誌遠沒有想到的,“老爺子,我先表明我不是做您的主啊,但依我看您有這個想法太好了,假如說有一天我要主政這周營鄉,我一定會依托您這將軍府和南麵那片抗戰時期的戰爭遺址,把周營鄉打造成一個集旅遊和愛國思想教育基地。”周源定定地凝視著馬誌遠。馬誌遠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多了,趕忙補充說“老爺子讓您見笑了,您看我這嘴沒個把門的,您多擔待。”周源說“誌遠,你說的對,要真是你主政這裡,我還操什麼心呢!”周源又轉過頭看著河對岸說“家屬樓已經封頂了,可那幾台挖掘機還在晝夜作業,他們是挖彆墅地基呢,不久就要動工了,說是送給縣裡領導住的。”馬誌遠還真沒想到,段長根不但要為鄉乾部建家屬樓,還要給縣領導建彆墅,這是什麼用意恐怕傻子都會明白吧,馬誌遠忿恨地說“段長根為了往上爬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馬誌遠分彆了周源爺孫倆回到住處,越想越來氣,段長根一手遮天,他決不能袖手旁觀,他決定明天就到工地上去看看。
第二天,吃過早飯,為了不引人注意,馬誌遠從將軍府後牆處過了穎河,一路蹓玩著便到了工地現場,那幢6層的家屬樓顯然已經封頂了,下一步就是安裝門窗和粉牆了。他又向高處走去,幾台挖掘機還停留在原地沒有動,但是工人們已經在挖好的地基裡鋪設鋼筋,他走到一個地基處看到鋪設的鋼筋又厚又密,他隨便問了一個工人師傅,“師傅,這麼早就開工了?”工人們看了看他回道,“頭催的緊,要趕工期呢。”“鋼筋鋪的這麼厚是要蓋啥子?”馬誌遠很隨意地問,“蓋彆墅,給領導住的。”一個工人說。馬誌遠又問“這是要蓋多少幢啊?挖這麼多坑。”“10幢”,這時一個工人說“都彆說了,快乾活,頭來了。”馬誌遠抬頭看去,但見一個麵目不善的黑壯漢正朝這邊走來,額頭上有條明顯的大疤痕,馬誌遠心想這可能就是那晚被打住頭的那位了。
來人不認識馬誌遠,這也難怪,這種人憑他舅舅的權威平時在鄉政府大院裡都是橫著走,從不會把馬誌遠這樣的小人物看在眼裡。隻聽黑壯漢說“嘀嘀咕咕的乾什麼?快乾活,不然老子扣你們的工錢。”他回頭又看向馬誌遠問“你是乾啥的?”“哦!我是從下遊那邊準備上山玩的,看到這邊這麼多人就好奇過來看看。”馬誌遠回道。“看什麼看,沒事快走,”刀疤臉黑壯漢嫌棄的說,馬誌遠趕緊隨聲說“好好,我走。”他順著來路往山上走去,馬誌遠走到隱蔽處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又錄了一段視頻,這才大步回到鄉政府。
在自己辦公室裡,馬誌遠在琢磨縣裡隻給了500萬,隻是這500萬全投到那片建設中也是不夠的,光那6層的家屬樓起碼會用去300萬,又要建10幢彆墅,每幢彆墅隻算框架也不會少於60萬,如果再加上後期裝修,每幢大概還得30萬,這錢會從哪裡補上呢?他不得要領。就在這時,鄉黨政辦秘書謝薇來通知他去鄉長辦公室一趟。馬誌遠不解鄉長找他的用意,自那次座談會他不辭而彆後,鄉長從未召見過他,即使在路上碰了麵,鄉長也隻是輕微的點下頭就過去了。這次是怎麼了?莫不是他那包工頭的外甥向他說了什麼?馬誌遠心懷忐忑走進了鄉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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