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舊衝她呲牙咧嘴,兩眼露凶光。
柳木木自我壯膽,自我安慰道“彆怕、彆怕。”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
這時,剛才鎖門的女孩又來了,是餐點和換洗衣服,女孩兒說道“少夫人,這是你和少爺的晚餐,裡麵有一張床還有洗澡間、換洗衣服的地方,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
“我要出去,我的手機呢,我的包呢?”
“在老夫人那裡,說暫時替你保管。”
“那他是誰?”柳木木急促地指了指麵前被鏈子鎖著的男人問道。
“他是少爺,你的新郎,叫鄭陌。”小姑娘回道。
“為什麼要鎖住他?”
“因為他會犯病,神智不清,會傷人。”
“為什麼不去送醫院?”
“去治療過,醫院查不出病因,束手無策,老爺怕他在醫院受苦,就帶回來了。”
“這多久了?”
“八九個月的樣子。”
“他們要把我困在這裡,要乾什麼?”
小姑娘回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在鄭家打工的下人。”
走了幾步,小姑娘又過來低聲說道“少夫人,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您按床頭櫃上的門鈴我就會過來,我姓謝,叫我小謝就好了。”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幫我報警,就說有人囚禁我,讓他們來救我。”柳木木抱一線生機。
小謝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樣做,老爺和夫人會怪我的,他們會趕我走的。”
柳木木氣得將手狠狠地捶了捶鐵珊門,她要發泄。
此時,發現餓得頭發暈,打開小謝送過來的食物,強迫自己吃了幾口。
看到鄭陌正盯著自己,估計他也餓了。
從飯盒裡取出饅頭、盒飯小心翼翼地丟到他麵前。
他警惕地看了柳木木一眼,用手抓著食物粗魯地往嘴裡送。
這模樣,讓柳木木突然想起韓劇裡的一個劇情狼人與灰姑娘。不過故事裡的灰姑娘最後嫁給彆人了,而那個狼人癡癡的在院子裡等了幾十年,直到有一日,已年老色衰的灰姑娘帶著孫女來看時,發現狼人依舊在等著她,故事淒美。讓她唏噓不已。
可是麵前的他,不是狼人,也不會奢望產生淒美的愛情故事,麵前的他隻是一個神智不清的莊園兒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富二代。
該怎麼辦?難道要和這個人共度一生嗎?不要啊,我還年輕,我還有很多夢想要完成呢!柳木木內心歇斯底地叫著。
半夜,前院屋子燈火通明,而後院的這棟小屋,隻有她柳木木和一個陌生新郎,難道這是她柳木木的宿命嗎?
她忘了問小謝,晚上他會睡嗎?或者睡到哪裡,裡麵的屋子隻有一張床。
外麵似乎有點冷了,柳木木並無睡意,起身走到房外,昏黃的燈光下見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正望著濃墨的天際。
鄭陌聽見屋內傳來聲音,衝著她再次露出凶光。
柳木木抖開毛毯,扔過去,正好散開披在他身上。
他再度看向柳木木,柳木木蜷縮著身子,雙手抱著膝蓋,坐在他對麵,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我知道一定有原因,你願意告訴我嗎?”
柳木木不期望他能回答,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的家人沒有放棄你,不然不會給你找老婆,可為什麼偏偏又是我,我還有好多夢想沒完成呢,我想象的工作是白領,可如今像囚犯一樣被困在這裡。”
柳木木邊說邊抽泣起來,仍抱一絲能聽懂的希望,像是在同他說話,又像是自語“人生命運多舛誒,醫生說不出你的病因,說明你是不願自我意識清醒過來,對嗎?”
鄭陌不知道是聽懂她的話,還是觀察到她不是惡人,總之不再凶她,目光變得柔和,乖巧了許多,一副認真聽她傾訴的模樣。
不知什麼時候,柳木木打起盹,睡著了。
而被鎖鏈鎖著的他,突然狂躁不安,耳朵靈動,似乎聽到不該聽到的不詳之聲。
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他將鐵鏈掙斷,輕盈地爬上鐵珊,跳到鐵珊外。
原來燈火通明的前院正發生著一場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