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前來,按照國家最高禮節,對恭淩遠舉行了國之葬禮。
恭淩止還能說什麼呢,皇帝此舉,有幾分真假,是欲蓋彌彰還是真心悼念。
正當送葬典禮舉行到一半,大王妃慕容烏婉像發了瘋一般跑進來,抱著恭淩遠的身體恫哭不停。
恭淩止站在一旁忍著兩行淚滑落,卻不作一聲,哀莫痛過極致,痛到心已麻木。
皇後拓跋容雍容華貴的著裝,雖著素衣,但難掩貴氣。
此時她來的正是時候,走上前,有親和力的扶起慕容烏婉,司儀殯葬隊才得以將恭淩遠抬走。
皇後拓跋容勸慰慕容烏婉的手段可謂高明,三寸不亂之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將慕容烏婉說得停住了悲哭。
隨後,拓跋容親自攙扶慕容烏婉到後殿。
拓跋容到底對慕容烏婉說了什麼呢?
原來,拓跋容表麵是勸導疏導,實則上是慫恿慕容烏婉殉情。
拓跋容先是說了大英雄大戰神的豐功偉績,並舉例了曆年來的幾次她知曉的戰役,然後歎道,多好的男人,恐怕這世上再無淩遠對感情專一、大將風範的男人了。
話中之意,慕容烏婉以後將不會遇到更好的男人,慫恿慕容烏婉殉情。
當慕容烏婉從後殿出來時,竟然沒有哭,很是堅強的樣子。
然後帶著侍女晴兒等人從容、冷漠的離開了大殿,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相送中離開了皇宮。
這一幕,連恭淩止都很詫異,到底是什麼讓兄嫂變得如此鎮定,判若兩人。
回去的這一天,大王妃慕容烏婉和以往一樣,神采奕奕,似乎絲毫不曾失去過恭淩遠。
她這一反常態,令周圍人好生奇怪。
晴兒心裡也有難過,她對展冷是有情的,心裡早已把展冷作為夫君,如今失去展冷,隻覺心隱隱作痛。
她相信展冷沒有死,既沒見屍體,說明還有生的可能,可是萬丈深淵,活著談何容易,隻能有這個念想支撐著她。
但她要忍住難過,好生的安撫王妃。
眼見大王妃如同沒事兒一樣,反而愣住了。
次日淩晨,晴兒來給大王妃梳頭更衣,發現大王妃懸梁自儘在房梁上晃悠。
晴兒驚恐萬分的大喊著“大—王—妃—!”
屋內聽到聲音的人跑來,將吊著的王妃抱下來,有的跑去喊二王爺恭淩止,恭淩止此刻坐在曾經和大王爺促膝長談的地方靜思發著呆,聞訊立刻走如飛趕來。
情緒上終於爆發了。
忍不住大哭,嘴裡叨叨道“怎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好好的嗎。兄長,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兄嫂,是我疏忽了。”
滿心自責,哭得悲恫旁人無從勸起。
畫麵回到慕容烏婉自縊的那刻,她的耳畔響起皇後拓跋容在後殿對她的話“如此好男人,如是我,必將跟隨而去。可惜啦,我的男人卻不一樣,三宮六院,對我的感情又有幾分這就夠了。”
一陣輕笑後,繼續說道“自古紅顏多薄命,女人終究是為了什麼而活,我看啦,就是為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而活。男人死了,什麼貞潔呀、牌坊呀都是保不住的。”
儘管這話有惺惺作態、興風作浪之意,正說到慕容烏婉心坎上了。
慕容烏婉像釋懷了許多,朝著皇後拓跋容清冷的一笑,然後走出後殿。
正因為皇後的一番話,慫恿了慕容烏婉舍命追隨而去的決心。
王府外煙雨蒙蒙,如泣如訴,幾日工夫,就變了天地般
藍莓遠遠的看著這一切,原本對適應問題上不苟同,打算溜走,離開王府的,卻對多災多難的王府多了幾分同情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