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宏不作聲,不發表觀點,這些年過習慣了,如果觀點相悖,莫喜一定連珠帶跑地拔亂反正說個贏,同時為了證明說的是對的,還會力證。
比如莫喜將洗碗的飯菜水端出來穿過客廳,倒進客廳邊的衛生間,稱衛生間下水道不易堵。
藍海宏稱廚房洗碗處可以衝走少量剩湯剩渣,不用費神費力,因為之前藍海宏回來得早,洗碗刷鍋之類的活兒基本上是他在做,有經驗。
在莫喜看來,廚房洗碗處的下水道就愛堵,藍海宏堅持自己的觀點,可倒入少量衝走,剩湯剩渣不多的話可倒進去。
這個觀點,莫喜可不依了,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藍海宏是錯的,隻要是剩湯渣都會倒在裡麵,不管量大量小,一視同仁,終於得償所願,廚房洗碗處的下水道終於給堵上了。
“你看你看,還不易堵這不就堵上了吧。”莫喜指著洗碗處發難,表示之前倒在衛生間下水道是對的。
藍海宏理虧,不想辯解,不用多花腦筋,一定是她倒多了,應該給她交代清楚,倒也是有限度的。
最後花了100塊請了個管道疏通的勞工給疏通了。
這件事之後,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莫喜說的算,除非錯的太離譜,藍海宏才會去製止。
所謂是要強麼,等她去強。
女兒替嫁,藍海宏聽信了莫喜的話,反正是為了女兒好,也能紓解家庭困難,倒是好事一樁,於是給予支持了。
莫喜雖然時不時的、還會挑出藍莓幾句牢騷話,藍海宏也不發表意見,聽聽就好。
這次,莫喜抹著桌子邊和藍海宏拉著家常,藍海宏依舊是一言不發。“老藍啊,你說,咱們藍莓的婚姻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呀?”
藍海宏抬頭,褐色的臉滿是褶子,寫滿了滄桑,雙眼皮塌在一起,黑眼珠倒是有神,儘是不解的問號。
聽著莫喜說的話有些不中聽,不耐煩地反駁道“你是盼她過得不好麼、還是怎麼?”
這話刺中了莫喜神經,嘴裡開始打“機關槍”“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啊,我憑直覺就事論事。她是我女兒,我不盼她好盼誰好。我是怕年輕人做糊塗事,擔心咱女兒在邱淩家站不住腳跟。”
藍海宏說不過莫喜,懶得和婆娘計較,閉上了嘴,任她去說。
一旦開話腔,必然連珠帶跑轟。
也許女人的事女人最能明白。
即便內心裡真真切切希望女兒過得好。
“我說,得讓女兒多親近譚家,也好和邱淩家門當戶對體麵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終究會和彆人是一個家,你應該多關心關心莫子,和我們過一生的是莫子,男娃子傳宗接代還不是你藍家的人啦。”
“他姓莫。”藍海宏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臉色沉著。
“姓莫又怎樣,將來生的娃兒姓回藍,不就行了?原來你是計較這個。男娃就是不同,是為本家傳宗接代。噯,你說,莫子談的那個女朋友咋樣啊,聽說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莫喜說得激動了。
“操那些心乾嘛,他這麼大個人,會選女朋友。”藍海宏不管她樂意不樂意,還是懟上一句。
“我就和你說說莫子的事情,你看看,都說不到一起,你要上點兒心。”
……
屋裡頭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藍莓不愛聽的,藍莓正準備敲門而入,聽到父母對話,心裡涼颼颼的,轉身默默上了老式電梯下樓。
他們重男輕女,特彆是母親,對待小的而且是男娃的莫子特彆上心。
藍莓已經習慣了不公平,從小母親就偏袒莫子過多,莫子有種嬌生慣養,而自己就是野生楊柳沒享受到這番關愛。
隻有父親還算有點看重她,可是父親在母親花秀麵前卻說不上話,主張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