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說試試。”
“好吧,你要早點回。”
“嗯。”
兩人好似革命友誼似的,有點熟悉有點生份,尺度把握得準準的。
掛了電話後,柳木木像注入了能量,滿血複活、精力充沛。
她還要把這段時間的事和最在乎的人說說。
正好母親花秀打電話來,說了,要柳木木這幾天回凝江來一趟,一起回一趟老家,因為那邊說談拆田地的事有可能要她父親的墳墓搬走。
其他的事可以不管,隨意的遷父親的田地怎麼可以。
由於金寶的腿有點不方便,雖說要跟著回去給那些村乾部講理兒,但終歸身殘誌短。
她早希望弟弟金寶能當家、有擔當,到現在也還沒有證明他的實力,對金寶有點失望了,最要緊的是他媳婦兒金斤快生了,所以有了這家務事的麻煩,自然找到柳木木這兒來。
柳木木二話沒說,親自開著自己的粉紅色代步車,到凝江接到母親一起回村。
一路上,花秀焦急著,眉頭緊鎖。
但是回到老家後,向村主任一打聽,才知道,起初是有拆遷這一說法,考慮到這裡的墳墓過多,他們懶操得麻煩心,就妥協了,沒遷成。
那次,柳木木和村主任談妥了,由她出資200萬元修建田間地頭的墳墓地,規範、集中、整體劃一。
對村乾部宣稱,自己這些有的是和金寶的工資、有的是貸款、有的是借來的,總之是東拚西湊完成的,要讓村民和村乾部認為,這些錢是來之不易的。
村乾部拿到錢後,自然懂柳木木要表達的意思,美眼笑得裂開,畢竟是為村民辦實事,又化解了村民的不良情緒,一舉多得。
柳木木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民風雖然淳樸,但是她懂村民的習慣個性容不得彆人比自己富有或強。
否則風涼話就好了,要麼吹噓自己孩子如何有錢有本事,要麼貶低柳木木家賺的錢不乾淨等等。
農村長舌婦、負能量比比皆是,柳木木親眼見到過,自己的車在一個鄉親門前轉彎,都被那個鄉親說了“彆到我門前轉彎,把我的門口壓壞了。”
車轉個彎又有何打緊,真的是這村子、這些農戶不能富裕,簡直與民風、與素養有關,真的是窮有窮的道理。
柳木木才懶得與他們計較,若是計較了還有失身份。
回村的那天,花秀到老房子收拾去了,柳木木和村乾部談妥了墳墓保護地的協議,也就沒什麼事了。
世態炎涼,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對如你柳木木一般好。
她在村頭轉悠了一下,又到田埂上轉悠了一會,沒能時常回家,但是這裡的一枝一葉總關情,連風吹在臉上都是那麼熟悉、有感情,視野的熟悉之地,眼前漫影出現父親笑容可掬、那般健康偉岸的身姿。
她淚眼婆娑,像被風懟著眼猛著吹後的狀態。
緩步走到父親柳聖元的墳墓,用手撫摸了墓碑,蹲下來,坐在墳墓前,凝望著父親的墳墓,心裡頭千言萬語想要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