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三大紈絝的包圍下,花汐每日都心驚膽戰。
夾縫求生的小姑娘很乖,然封小侯爺卻最是喜歡她被氣得杏眸微濕,咬唇瞪他的模樣。
雖然在國子監不儘如人意,可時間卻也匆匆而過。
國子監學堂嘈雜,紫檀木雕窗外映著驕陽,天空透藍,蟬鳴聒噪。
花汐苦唧唧伏身在桌上,掏出書和毛筆之後便又撐不住直挺挺倒了回去。
靈動的杏眸下是化不開的青黑,花汐活像好幾日沒睡過囫圇覺似的模樣,讓身側正散漫逗鳥的謝長歌微微蹙眉。
她鳥也不逗了,略顯擔憂沉聲問道,“近日休息不好?”
花汐將小腦袋埋在臂彎裡,哼唧了幾聲,算是當成給謝長歌的回應。
方才謝長歌聲音稍大,正在後麵手捧春宮話本談論得熱火朝天的封袀和江野同時停下動作。
封小侯爺懶散地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前麵縮成一團的花汐。
她今日身著鬆綠色素銀頂監生吉服,如瀑黑發挽成飛天髻,由百珠花簪固定住,清新嬌俏。
封袀眉心微斂,神色擔憂。
“花小汐。”封袀輕戳了下小姑娘纖弱的背,喚了她一聲,挺輕。
花汐往旁邊挪了挪,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封小侯爺挑眉,嘖了一聲,低聲笑了。
“新同窗這麼狂,不怕我們揍你了?”
花汐沒說話,她太累了。
京城客人訴求頗多,過分者有之,怪異者有之,形形色色。
比如要求家裡那株死掉的樹活過來,再比如要替他家寵物尋個好人家
花汐真的是萬般無可奈何。
而封小侯爺見花汐不理他,也沒惱,他微向前傾身,直接伸手鑽進了前麵小姑娘的臂彎,一使勁撈起了花汐軟乎乎的小臉。
手上是一片白嫩滑膩的觸感。
他頭皮一麻,骨頭都酥了下。
天。
這小姑娘怎得這麼軟?
沒人知道封小侯爺因碰了個姑娘而魂不守舍,蕩漾了整日的心情。
晌午國子監放學,花汐自己走得有些晚。
她提著布包出去時,正好碰到不知來紫班做什麼的,麵容清秀卻胡子拉碴眼眶深陷,似是有腎虧之兆的少年。
見他鬼鬼祟祟,本該走的花汐眉心輕斂,她怕這人圖謀不軌,便悄然在紫班門口探頭,就看到那人在封袀位子上不知翻些什麼。
小偷?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花汐未有躊躇,立刻大步進了學堂,質問道“這位同窗,你在乾嗎?”
蘇子揚被嚇得一個哆嗦,倏地轉過頭來。
他見來的隻是個小姑娘,微微鬆了口氣。
接著向前走了幾步,惡狠狠地威脅,“你今日什麼都沒看見,聽見沒?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去死?”一把劍轉瞬之間架在了蘇子揚脖子上,妃紅色的劍柄嵌著團簇的玉石,刀鋒淩冽,嚇得他半分不敢動。
花汐愣愣抬頭,卻隻見謝長歌漫不經心地把劍架在蘇子揚脖頸處,語氣疏離清冷,對蘇子揚道,“下次對她客氣點兒。”
說著把劍放下來,揚揚下巴冷聲道,“滾吧。”
蘇子揚瞪了她一眼,便匆匆走了。
花汐頓了頓,抬起的眸有些崇拜,“長歌,你好厲害!”
謝長歌彎了彎唇,心情似乎不錯,“一般吧。”
說著,兩人便到了封袀的位子上,瞧見是那人給封袀下的戰帖,竟是因為沈清秋。
丞相之女沈清秋乃是京城盛名在外的貴女,醫術高絕,飽讀詩書,是京城不知多少公子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