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袀正難受著,卻在聽著花汐說自己是將死之人時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他單手捏了捏靠在他頸旁的小臉,笨拙地給她抹淚,語氣重了幾分,
“你這是說什麼胡話,下次可不讓你再喝這麼多酒了,淨瞎嘟嘟。”
然而小姑娘的眼淚他越擦,掉得越凶。
直至泣不成聲。
封袀沒治了,歎了口氣,側臉蹭了蹭她的小臉兒,像安撫小動物那般,“彆哭了小花貓,再哭我就親你了。”
花汐根本什麼都聽不見,隻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你說,上天怎麼沒安排我在你喜歡的人出現之前遇見你呢?”他突然惋惜地開口。
“畢竟小爺我這麼優秀,你看一眼就肯定淪陷了。”
“就跟我對你一樣。”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輕笑一聲。
他側頭看著哭累了漸漸沒了動靜,靠在他肩頭的少女,漂亮的桃花眼哀傷的彎了彎,“你都不知道,見你第一眼”
“我就在想這是哪兒來的姑娘啊,怎麼就正正好好長到我心坎兒上了呢?”
“你的一顰一笑,我都特彆喜歡。”
他在原地背著花汐沉默了良久。
卻突然深呼吸一口氣,帶著點兒囂張和自信,“不就是心裡有人了麼,沒事兒,小爺我最會挖牆腳了!”
“那我看上的姑娘還能讓她跑了不成?”
像是想通了什麼,封小侯爺又滿血複活起來。
先不說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真結了婚也還能和離不是?
對沒錯,他肯定還有機會的。
封袀使力將背上的小姑娘往上提了提,向國子監走去。
向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封小侯爺第一次背一個姑娘,還如此心甘情願。
燈火長明,蟬聲四起。
十幾歲的少年背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唇角含笑。
周圍是熙熙攘攘經久不息的人流,天空是淡黃色的月色溫柔。
一如盛夏晚風漸起時,少年燎了原的心動。
……
第二天早上,花汐在床上醒過來後腦袋暈得要命,還有些反胃。
窗外清脆的鳥鳴不絕於耳,屋外還能聽到不少監生路過小院時的談話聲。
她坐在床上,臉色不太好。
昨夜事情已經記不太清了,唯一記得清楚地,就好像是……她告訴封袀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花汐心裡惶恐,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說自己喜歡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