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闊彆未滿一日的營帳,花汐接受的卻是兩番截然不同的待遇。
滿身臟汙不堪的小姑娘痛苦地蜷縮在營帳冰涼的地上,疼得眼淚嘩嘩掉,卻愣是沒發出一絲一毫的嗚咽。
拓跋流夜俯身看他,手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尖銳的針管,方才推進花汐身體裡的藥劑,已然有了反應。
他笑得惡劣,同情地看向地上的花汐,心情不錯地開口,“我冉軒新研製的致幻劑,滋味可還好?”
致幻劑?
他竟然把致幻劑給她注射進去了?
這個變態是不是瘋了!
“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我的秘密?”拓跋流夜陰森森地話在花汐耳邊響起,揮之不去。
致幻劑,能讓人神誌不清,口吐真言的寶貝。
拓跋流夜對這個很有信心。
他接到的最上麵的任務是調查大齊有無怪力亂神的可疑之人,調查許久一無所獲,沒想到花汐這時候出現了,讓他不得不注意。
而花汐此時此刻全身是說不上來的眩暈和難受,眼前是一片片虛幻的,旋轉的白光。
而身體裡某處像是被突然打開禁製,失控的力量在身體中亂竄。
拓跋流夜等了良久,見花汐還沒出聲,有些訝異。
卻沒發現少女原本晶亮漆黑的瞳孔在刹那間變得猩紅。
好難受啊,花汐想。
拓跋流夜蹲下,剛想看看花汐是不是已經昏了過去。
卻突然聽到細碎的崩裂聲。
原本蜷縮在地上的,如受傷幼獸般的小姑娘,身上的那極粗的麻繩在瞬間被崩裂開。
拓跋流夜被嚇了一跳,驚詫地運轉輕功向後退去。
卻隻見花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臉色慘白,披頭散發。
她一隻手堪堪擋住兩隻眼睛,跌跌撞撞就要往營帳外跑。
少女胸脯劇烈起伏,一陣陣破碎的哀鳴和嘶吼從她喉間溢出。
拓跋流夜此時反應過來,以手化爪向花汐襲去,卻沒成想方才還嬌弱的小姑娘倏地揮拳,帶著令人驚駭的威力,直接將拓跋流夜的腕骨震碎。
拓跋流夜腕處鑽心的疼,在心裡罵了一句,這特碼怎麼回事兒?!
“滾開,彆追我!”
小姑娘留下一句話,擋住眼睛的手並未移開,越過拓跋流夜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的帕爾薩森林。
根本沒給拓跋流夜反應的機會。
花汐在林間走得步履蹣跚。
過量的致幻劑造成的幻覺在她眼前不斷閃現,她什麼都忘記了,唯獨記得自己要護著懷裡的東西,趕往京城去救某個絕對不能死的人。
子時……馬上就要到子時了……
小姑娘滿身血汙,衣衫襤褸,披頭散發,身上大傷小傷不計其數,一雙血紅的眸子詭異又滲人。
她跌跌撞撞地跑在森林間,執拗得讓人心疼。
與此同時,京城。
花汐失蹤的消息被黑騎軍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