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國子監放學,花汐照例留在學堂等著人少了再走。
紫班門口,許家成和一群京城紈絝正等著封袀和江野二人。
“袀爺,江少,去明月樓吃飯啊!”許家成頭探進紫班門口,朝著封袀和江野那邊叫了一聲。
封袀瞧了眼前麵還在奮筆疾書的小姑娘,懶洋洋地打了個手勢,示意江野和外麵那幫人先走。
許家成他們一看封袀有情況,一副都是兄弟我懂的模樣,打著哈哈正準備走。
卻隻聽見許家成一聲臥槽傳來。
接著就沒了聲。
彼時封袀已經在座位上起身,少年高大的身形將花汐整個身子都籠罩在懷裡,他垂首低低笑道“寶貝兒,要不也幫我補習補習?”
本來正在補著先前落下功課的花汐被少年溫熱的呼吸嚇得不敢動,後背靠著他硬朗的胸肌,小小的身子瑟縮了下,她抬頭濕著眸兒,有幾分嗔怪,“你乾嘛啊?”
封袀抬手指腹摸了一下她的小臉,笑的蕩漾,“你說乾嘛呀?還不知道我想乾嘛?”
他剛想趁機不要臉的在花汐小臉上嘬一口。
“咳咳!”寂靜無聲的學堂倏然間炸響一陣咳嗽,刻意得讓人尷尬。
於是笑得一臉痞氣的封袀略帶不爽地抬頭,卻在抬頭的那一刹那,顯而易見的愣了下。
花汐也隨之抬頭。
貞華夫人和定國侯頗有些一言難儘地站在學堂門口。
封袀“…”
貞華夫人“…”
定國侯“…”
他們,真的,隻是想看看那自家未來兒媳長什麼模樣!
真的沒有想看到自家兒子這般沒皮沒臉的模樣啊!
學堂內一片寂靜,尷尬得令人發指。
而聽說定國侯和傳說中貌美如仙的貞華夫人親臨國子監的不少監生,都好奇且略帶敬畏地聚到了紫班門口。
紫班門口人越來越多,紫班學堂內越來越寂靜。
良久,貞華夫人定了定神,淡定開口“嗯,聽說你前幾天受傷了,我們來看看。”
說著,玉手隱晦地掐了下定國侯的腰際,定國侯反應過來,連忙道“啊對,身體現在好了?”
封袀眯了眯眼,懶洋洋站直了身子,一隻手搭在花汐肩上,散漫歪頭開口“倒還真是問的及時,再不問您兒子傷都快好了。”
兒子?!
花汐驚詫地抬起頭,封袀的爹娘?
小姑娘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脖頸染上一層緋紅,一想到封袀方才對她的舉動,她又羞又惱,亮著眸兒對門口兩人道“侯爺、夫人你們好!”
貞華夫人瞧了她一眼,想著這小姑娘果真是美得緊,直到花汐麵容完整呈於她眼前時,貞華夫人才愕然了下。
她朝一旁的封城睨了眼,對方亦是眼底有隱晦的詫異。
“不必多禮,聽說你救了封袀的命,若是不嫌棄,改日讓封袀帶你到府上來玩兒吧,正好……”
“行啊!”貞華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某個不要臉的兒子給打斷了。
貞華夫人涼涼的目光望向封袀,後者裝作沒看見,挑了挑下巴示意他們趕緊走。
嗬。
瞧瞧他們養的狗兒子。
不識趣兒。
也就他敢讓京城大將軍和高高在上的貞華夫人吃癟了。
花汐一整天都沉浸在封袀當著他爹娘麵調戲她的情緒裡。
直到晚上,國子監的醫師怕他們身體沒好利索,強行要求兩人繼續在醫館待幾天。
花汐房間門口,封袀磨磨蹭蹭地不回去,“啊?真不和我一起了呀?”
花汐閉了閉眼,臉紅著,迅速閃身一把關上門,將眉目含笑的少年堵在門外。
要命。
深夜,封袀覺得有點兒渴。
他披上件衣服有點兒躁的準備下床倒杯水,困倦地眯著眼。
寂靜的夜裡有蟲鳴聲清晰,偶有兩聲蟬鳴,也很快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