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輕緩地眨了下眼，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始亂終棄這樣的標簽會落到她身上來。
下一節是鄒老的課，枯燥無味的兵法讓學堂的監生們聽得昏昏欲睡，唯有花汐雙眸炯炯有神，聽得如魚得水。
老人家在下課後將花汐和封袀二人叫出了學堂。
太陽極大，花汐被曬得眯了眯眼，小臉兒白到發光。
封袀吊兒郎當地走到太陽曬過來的那一側，恰好替花汐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鄒老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有些驚奇，卻也沒戳破。
“絕境逢生齊國選拔賽馬上就開始了，你倆兵法造詣都不俗，這幾天好好磨合一下，選拔賽上聯手來一把雙人賽，如何？”小老頭兒舉著拐杖，卻依舊精神抖擻，頗有些興奮地對著兩個人說。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倆聯手大獲全勝的場麵。
這也不怪他，實在是近幾年神機營的雙人賽成績差到令人發指。
神機營團體賽確實是戰無不勝，個人賽封小侯爺也能碾壓全場。
唯獨那雙人賽，神機營每年都被彆的團隊壓得死死的，因為彆人跟不上封袀的節奏，封袀也兼顧不了另一個隊友。
其他成員實力雖然也都強勁，但雙人賽平常練得卻也是極少。
花汐聽到鄒老的話愣了一下，有些拘謹，連忙搖頭，有些慚愧道“先生，我水平距離封小侯爺太遠，會拖他後腿的，要不……”
花汐話還沒說完，肩膀突然被少年扣住，封袀攬著她，笑得曖昧，對鄒老道“放心，我這幾天好好調教調教她，比賽沒問題的！”
鄒老拄著拐杖的手一僵，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自我懷疑。
呃，所以調教這個詞，是這麼用的？
還是他老了，同這幫年輕人有了隔閡不通之處？
花汐被封袀的‘調教’二字整得臉紅，低下頭不說話。
絲毫沒有發現最近自己對封袀流氓行為的容忍度越來越高。
封袀彎了彎唇，粗糲的指腹輕撫了一下她的小臉兒，滿手軟膩。
絕境逢生比賽國子監上下極其重視，神機營自鄒老找花汐和封袀兩人那天開始，也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
是夜，醫館裡間封袀的屋子裡燈火通明。
花汐伏在案上，認認真真地正在寫寫畫畫，跳躍的燭火深深淺淺映在她的臉上，暈染出一絲撩人的曖昧。
“封袀，你上次在比武場擺的那個陣是什麼啊？”花汐突然停下筆，有點兒好奇的揚起小臉兒問懶洋洋靠在床頭的少年。
封袀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歪歪頭，膚色冷白卻不顯得涼薄，彎唇看她道“哪個？拿過來給我瞧瞧。”
花汐哦了一聲，拿起剛剛畫的陣法圖，毫無防備意識地走到封袀身邊，“喏，就是這個。”
花汐把畫遞到他麵前，抬眸看他。
正好對上少年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