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主站在一旁,親眼目睹了冉軒這一場如同鬨劇般的攻城。
他驚豔的抬眸,目光落於盈盈而立的小姑娘身上。
她簡簡單單一身粗布麻衣,眉目精致,嬌嫩細軟,淺笑嫣然。
然不過十幾歲的年齡,便有這般經世之才!
震驚,震撼,是對天才發自肺腑的尊重和感歎。
冉軒士兵狼狽逃竄,花汐微仰下巴,看著留於戰場上倒地不起微微抽搐的戰馬,發聲下令道
“敵寇已逃,眾將士將冉軒戰馬拉回城內,作為我們的下一輪進攻的戰力!”
月魂草毒性解起來極為簡單,對花汐來說更是信手拈來。
而底下,一眾護城的黑騎軍和花家軍在見到第二波敵軍就這樣被不費一兵一卒給退了,且還俘獲了上千匹戰馬之後,麵麵相覷,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
一名黑騎軍驚豔的開口,“我居然曾經還在想這般嬌弱的小姑娘配不上咱們封小侯爺”
“醫術逆天,謀略也如此驚世駭俗,我竟然有一種咱們小侯爺高攀了的錯覺?”
“我的天,我不管,汐姑娘以後是我女神了!”
而花家的將士卻是有苦難言,他們可都是謹記著小將軍的話儘量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花汐是花家的女兒。
雖至今知道的人已不在少數,然絕大多數人卻隻以為她是個醫術高超的醫師,封小侯爺和花小將軍的小友。
於是一群花家的將士憋得老臉通紅,心裡無聲的呐喊,“什麼封小侯爺!這是我們花家的姑娘,花家的!”
花汐回頭見大家臉上一片勝利的喜悅,緩緩歎了口氣。
從現在開始,這場大戰才真正的拉開序幕。
真正的流血,殺敵,這才剛剛開始。
花苑城依舊岌岌可危,畢竟軍隊數量差距過大,已經不是單單依靠謀略可以解決的了。
哥哥和封袀實力卓絕,他們分彆帶走了五萬黑騎軍和五萬花家軍,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悍將。
可哪怕是這樣,最多最多也就能拖住不過近百萬敵軍。
還有一百多萬人馬彙集於花苑城前,然黑騎軍和花家軍卻需要將兵力分散到東南西三麵才可以。
冉軒不知從哪麵攻城,花汐更是不敢妄下定論。
冉軒後方營帳中,少年軍師暴躁的撩開帳簾,坐下狠狠灌了一口水,陰鬱的眉眼緊緊皺著,“有點兒意思啊這個小東西,跟封家和花家一樣會咬人。”
“來人,傳令下去,在東麵造勢,大兵數量集中向西麵行進!他們兵馬有限,咱們就賭一把,看看那個小野貓會把重兵安排在哪麵”
最簡單的聲東擊西之計,對兵力匱乏處於被動方的花苑城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花汐下了城牆,回到後方城主府,她站在巨大的花苑城地圖前,皺緊的眉峰許久未曾鬆開。
“北麵如今一片汪洋尚且不用擔心,隻是這東西南三麵都平坦且缺少遮掩物,易守卻也易攻。那如何分兵力,便隻能賭一把了。”花汐握了握拳,回頭揚聲道,“東麵地域,哪位將領願領兵?”
“末將願意!”
“末將願意!”
一時之間全都是自願出來請命的將領,他們恭謹的半跪在那個不到她們胸口高的小姑娘麵前,沒有一絲不滿,滿是尊敬。
花汐愣了幾秒,眨眨眼有些呆滯的問道,“對方百萬大軍,這次領兵守城是十死無生的死路,你們可想清楚了?”
請命的將領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一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重重燃燒的軍魂烈焰!
“姑娘,”一黑騎軍記副將率先站起來,他眉目清秀,生的是一幅清秀書生的長相,恭謹的對花汐開口。
“我們身上穿的是軍裝,殺的是敵寇,吃的是糧餉。我們生於軍旗下,長在春風裡,目光所至皆為大齊,手握長槍,心中皆是信仰!”
“是以,死又有何懼?”
他聲音輕緩,其實並沒有多慷慨激昂,卻一下子讓花汐紅了眼眶。
是啊。
我們並不偉大,也沒有多出眾。
可如今國家有難,百姓有難,我們為了心中那至死不渝的信仰,為了對得起身上一襲軍裝,
定當萬死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