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就走,根本沒管氣的鼻子都快要歪了的皇帝。
皇甫蒼氣的連治他不敬皇室之罪都給忘了,指著他的背影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封袀一邊走一邊把身上的戰甲脫下來一把扔到旁邊的侍從懷裡。
“封小侯爺”那侍從剛想攔住他,
“滾!”卻被小侯爺一聲吼給嚇得定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花汐眸光軟軟,笑了。
她向皇帝行了個禮,便隨著封袀一同離開。
出宮的路上,封袀特意放緩了步子等著自己的小姑娘,直到花汐氣喘籲籲的追出來。
小姑娘臉紅撲撲,柳眉彎彎,肌膚細膩,一雙眸兒含了水似的勾人。
“封袀,那賞賜你也不要了?”花汐呼了口氣,彎著眉眼問他。
封袀單手叉腰,站在那兒極其臭屁又自戀的道,“那小爺還能缺他那點兒破玩意兒?”
花汐失笑,朝他走過去,歪著頭看他,“今日這麼罵皇帝會不會不太好呀?”
她其實是有點擔心的,畢竟皇甫蒼看起來是那種睚眥必報,小肚雞腸的男人。
封袀挑眉,哼哼道,“那人不衝動枉少年啊!”
“話不多說,爽就完了。”他自顧自的總結了一句。
花汐愣了下,看著在陽光底下明媚的他。
十六七歲的少年心高氣傲、意氣用事,總是會做出一些荒唐又奇怪的事情。
許多大人覺得是他們年齡太小不夠成熟,不夠理智,卻忘了正因為他們是少年,才敢想敢說,敢說敢做。
少年在,光和救贖就在。
花汐反應過來,輕笑一聲,“也對,畢竟你是封袀。”
“要不要跟我回花府休整一天再回國子監?”花汐撩了下肩頭的發,抬頭看他。
“哦?回花府偷情嗎?”他俯下身,吊兒郎當又無恥的在花汐耳邊問道。
花汐無奈,留下一句“淫者見淫”便轉身回花府了。
身後的少年彎唇,又追著少女離開。
黃昏,花府前院。
花汐正在院子的石桌上奮筆疾書,她這幾日在外懈怠了醫術,回來便在自己房間裡搬了一大堆醫書出來啃。
若是有醫師看到,便能發現少女攻讀的醫書,都是百年甚至千年留下來的孤本。
封袀坐在石凳上,正耐心細致的擦著他的劍,目光時不時瞥一眼愁眉苦臉啃醫書的小姑娘,又含著笑意垂下頭去。
花景然在院子門口,瞧著那兩人,若有所思。
忽然,花景然覺得臂彎一緊,他側頭,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嫵媚多姿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