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袀的腳步也頓住,眉頭緊皺,顯然是也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和江野在靈禪寺翻天覆地都沒找到的人如今會堂而皇之的死在佛堂裡。
幾人身後,不少國子監的監生在竊竊私語,看到曾經同窗的屍體,都有些驚恐。
“袀爺,侯府的主母信物是不是還在她身上?”江野站在一旁,看了眼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屍體,用胳膊肘捅了捅封袀問道。
沒等封袀應聲,謝長歌沒帶猶豫的拔出劍,偏了偏頭低聲對封袀和江野道,
“我去她身上找找,你們兩個不方便。”
剛邁出一步,謝長歌突然被花汐拉住了手臂。
“長歌,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把劍給我,我懂醫術,我去看看。”
花汐眸色堅定,帶著不容置疑。
謝長歌頓了頓,卻是抬眸看向了封袀。
“小侯爺?”謝長歌歪歪頭,喊了他一聲。
封袀目光落在花汐身上,小姑娘抬頭朝他淺淺笑了下,軟著聲,“封袀,讓我看看死因,再順便找主母信物,更好一點。”
幾人沒說話,良久,封袀點了頭。
花汐彎了彎唇,接過謝長歌的劍,剛想轉身過去,就被幾步走過來的封袀握住了手腕。
“和你一起。”少年低頭看她,又俯身吻了吻她的臉頰。
花汐愣了下,旋即笑開應下,“好呀。”
謝長歌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聽著兩人酸掉牙的對話一時無言。
哦,好的,她走。
接著轉身站到了江野身側。
秋花身邊,花汐微微俯身,劍尖挑上了秋花被膿水浸濕的衣襟。
接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剛想起身和封袀說話,就聽少年語氣淩冽,揚了揚下巴對不遠處還在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命令道,“所有人,背過身去。”
空氣寂靜了一瞬。
而後國子監的監生們聽到封袀的話,不管方才在乾什麼,都乖乖的轉過了身。
就連那群僧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極其聽話的轉過了身。
花汐直起的腰身又再次彎了下去,什麼都沒說。
有時候,兩個人的默契儘在不言中。
她的少年真的很好。
囂張至極,桀驁不馴,卻能在某些細節上讓人感覺到極其舒服的教養。
矜貴且紳士。
正如現在他轉身,也讓在場的所有人轉身避嫌時,展現出來的,對秋花的一份尊重,對女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