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小姑娘心中所想,花汐更是對此事隻字未提。
她本想今晚早些結束告訴封袀這件事情,但小姑娘走到煉藥房門口才突然想起來,她已經許久許久,都沒有見過封小侯爺了。
自從上次封家大難過去之後,封小侯爺率領軍隊奔波在京城各處,圍剿活死人。
她的少年幾乎是日日夜夜馬不停蹄的戰鬥,花汐隻在去院落外接應草藥的時候,匆匆見過他幾眼。
她能看到封袀望向她時眼裡的無奈和思念,也能看到他幾日幾夜沒合眼的疲憊。
少年眼眶下的烏青格外清晰,原本瀲灩的桃花眸都多了幾分化不開的濃重倦意。
她特彆特彆想他。
想他單手把她抱在懷裡嗓音低沉喊她寶貝,想他揉揉她的腦袋說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有他在。
明明近在眼前,可最終,花汐卻隻是看到他在一名副將的呼喚下匆忙轉身,帶著軍隊離開,留給她一個堅毅又筆挺的背影。
彆無他法,兩人身上都背負著各自的責任,
家國麵前,諸事退讓。
或許他們勢力駭人,本事逆天;或許他們原本可以不管大齊之事,在中央大陸高枕無憂;也或許,他們能夠把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安排的妥妥當當,不顧這一國百姓生死。
但是,責任和擔當,榮耀和使命,是讓花汐和封袀,是讓所有正在為大齊存亡而努力的人們,願意犧牲一切去奮鬥,願意拚儘全力去執著的理由。
就像是不久前全城百姓以命請願誓死護衛定國侯府的那個時候,
因為信仰,所以守護。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閻寶和君瀾將皇宮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封城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登基大典也近在咫尺。
京城活死人被基本肅清,成為大齊為數不多的淨土。
而唯獨在藥神閣解藥的研製這一方麵卻依舊是停滯不前,一群藥神麵上看著不著急,但實際上心裡多少是有些沒譜了。
花汐一天天憋在煉藥房裡不出來,嘗試了無數種藥材,依舊是壓製不住疫病。
登基大典近在咫尺,而就在這幾天裡,皇甫皇室眾人本應全部伏誅,卻沒成想在押送的過程中皇甫妍用了某些不知名的法子逃過一劫,現在也不知道人在何處。
京城大部分兵力都用在了隨肅清活死人上,封袀也不會為了一個皇甫妍去拿京城的安危開玩笑。
在加上皇甫妍好歹是中央大陸藥老的弟子,這麼多時日,她居然愣是沒讓人找到。
知道這個事情後,花汐莫名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事情。
小姑娘正在投放草藥的手頓了頓,思索了良久,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有什麼問題是他們忽略的,便搖了搖小腦袋,強迫自己繼續投入到解藥的研製中。
藍羽這個時候卻正是推門進來,男人手中捏著玉扇,麵上憂心忡忡,在門口瞧著花汐忙忙碌碌的背影,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一下子頓住。
她已經不知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
原本到了嘴邊的話被藍羽咽下,他看著小姑娘忙忙碌碌的背影,想到染七說的事情,最終還是隻歎了口氣,輕輕關上門,轉身離去了。
她這麼拚命,是不是有一部分,是因為封小侯爺呢?
花汐來大齊不過數月,那個少年到底是有什麼魔力,能讓她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藍羽久思未解。
三日之後,登基大典如期舉行,大齊護國大將軍封城登位,舉國歡慶,普天同樂。
封袀作為大齊儲君也必然是要出席大典,而原本是想繼續呆在煉藥房的花汐卻是硬生生被前一晚翻窗而入的封小侯爺連哄帶騙的弄到了侯府,讓她一起參加登基儀式。
登基之日,天還沒亮,抱著自己親親娘子睡得正香的封城被早就已經等候在外的各路大臣給誠惶誠恐的一遍遍催著。
以定國侯府封城臥房為,以禮儀大臣、太傅等各大官員為首,密密麻麻的接皇隊伍一望看不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