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侯爺聰明如斯,梵伽知道他今日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沉默良久,梵伽抬眸,聲音淺淺淡淡道,
“封小侯爺,主母信物確實在我手上,但這並非你封家的東西。若你日後還想要花汐姑娘活命,就彆再如此咄咄逼人,讓我交出來了。”
一句話,直擊封袀要害。
花汐是封袀的底線。
少年執劍的手不自覺的握了握。
良久,他輕嗬一聲,手往下壓了壓,將劍撐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活動了下手腕,散漫的看著梵伽,
“你說關我家寶貝性命就關我家寶貝性命了?證據呢?”
“就算沒有證據,可萬一呢?封小侯爺,您,敢賭麼?”
梵伽目光澄澈,哪怕方才滿嘴謊言說主母信物不在他的手上,此刻卻依舊淡然,悲喜不顯。
封袀一下子被問住。
毫無疑問,他根本不敢。
對,世人皆知大齊的封小侯爺囂張浪蕩,做事全憑心情,從不計後果,聞名大陸的無冕之王驚鴻亦是如此。
但唯獨,在花汐這裡,封袀一絲一毫的風險都不敢壓。
梵伽見封袀突然沉默,心中了然。
他緩緩歎了口氣,目光投向遠方,不知聚焦在何處。
“封小侯爺,你還記得幾月前在北境的遭遇麼?一座城池,幾十萬士兵和活死人憑空消失,你覺得,這是人力所為?”
封袀詫異地抬頭,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梵伽無奈的搖搖頭,最終隻道了一句,
“花汐姑娘手持冥王令,主母信物於她有用,我會在合適的時間,送還給她的。”
“況且”
梵伽輕歎一聲,垂下了眸,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希望她活著。”
封袀在佛山趕回來接花汐的時候,兩個時辰已經稍過了些許。
花汐換了一身鵝黃色的棉絨裙,頭上帶了個素色步搖,嬌嬌軟軟的小臉兒洋溢著滿滿的笑,仿佛幾個時辰前的虛弱是一場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