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袀”
花汐眼淚簌簌而下,朝陽的光透過高樹而下,影影綽綽,她緊扯著胸前的衣襟,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光幕上,言曦那張和花汐七分相似的臉上笑意溫婉,也看向光幕的方向,視線直直和花汐對上,“花汐,你生辰之日,便是你魂飛魄散之時,亦是人界獻祭,我同封袀成婚的日子。”
“隻想,便覺得很美妙,我和封袀洞房花燭夜,而你獨自魂飛魄散直至徹底消失於世間。”
她眸間的光興意盎然,揚手打了個響指,朝顏驟然一愣,腕上有光芒一閃,她無奈地聳肩對身後大軍道“諸位,神帝大人要我們撤軍。”
她惋惜對跪坐在地上,仿若被抽走靈魂的花汐道“可惜了,我還想親手殺掉你呢,看來是不行了~”
“不過沒關係,能在不久的將來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樣子,也算是值了。”
她仰天長笑,隨手一揮撤掉光幕,對上了花汐猩紅摻雜著扭曲恨意的雙眸,小姑娘咬破了唇,一字一句,幾欲泣血,“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朝顏好笑地輕嗤一聲,“殺了我們?花汐,你是不是不知道神帝大人為何會留你一命?”她慢條斯理地擺弄著胸襟前的吊墜,笑著道,“因為她知道你解不了禁製,因為她知道你命不久矣,因為你就是一條瀕死的魚,沒人救得了你,你隻能看著自己的一切湮滅於虛空”
“你這點力量連我都不一定抗衡得了,未來短短時日,你也激蕩不起什麼風波,我們言曦神帝,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她仰天長笑,“今非昔比啊,花汐大人~”
身後白袍人此起彼伏的也是嘲笑聲。
是啊,花汐殺掉了一個神侍,但是那又如何?
隻殺掉一個神侍便力量不受控製,她能有多厲害?
再說,言曦神帝和朝顏大人手中還有控製她身上禁製的鑰匙,花汐能有什麼辦法反擊?
沒有。
這是必死的局麵。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神帝大人親手下的禁製,這世間再沒任何一種力量可解。
花汐隻是一個誕生於汙濁的神,她比他們所有人誕生得都早,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如今比花汐更強。
朝顏不緊不慢地回頭,輕聲道“諸位,我們要退回我們的神國了,不久的將來,人界獻祭過後,我們便能破開虛空,去追尋更強大的力量。”
白袍人在歡呼,乾涸的血液沒有一絲一毫濺到他們身上。
仿若他們是乾乾淨淨來,也是乾乾淨淨去。
花汐拳頭握緊,嘴裡是彌漫的血腥味,她好恨。
真的好恨。
她需要變強。
她記憶不全,記不起千年前在神界的那段日子,她隻知道自己同世間所有的不幸息息相關。
可神帝如此忌憚她,甚至不惜給她下了禁製,那便是說明,千年前她可能比神帝更強,所以才會招來災禍。
但既然她比神帝更強,那為何又會被神帝所困,下了禁製?
花汐頭痛欲裂,她……很想封袀。
有他在的時候,她不必憂心任何事情,他總是能笑著為她解決掉所有難題。
可如今,封袀被神帝淩辱,帶回了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