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然望著英姿颯爽的雨樓,不經意地彎了彎唇。
還是他媳婦兒厲害。
雨樓手執長纓槍退回花景然身側,青鼠也終於在驚詫中緩過神,他驚疑不定地指著雨樓道“你們修習了冥術?”
青鼠陡然間意識到了事情開始超脫掌控。
人族的內力確實傷不了他們,可冥力與他們相生相克,完全可以讓他們灰飛煙滅。
他們怎麼可能掌握冥術?
甚至於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剛才那少女長纓槍上附著的不是普通冥術,而是絕殺冥術。
人界自封到如今不過三月,可是那少女居然能將絕殺冥術掌握得爐火純青。
實在是天賦驚人。
然而她隻是花景然的手下,也就是說這個花小將軍比起雨樓更強。
青鼠眼神複雜起來。
這兩個人天賦強橫,若是好好培養加入他的神侍隊伍,那他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左右人界都要獻祭,若是他此時以帶他們入神界為餌請他們加入自己的陣營,青鼠覺得他們二人定然不會拒絕。
他緩了口氣,銀椅落於地麵,看著花景然和雨樓道,“我今日可以不追究你們二人對我的出言不遜之罪,甚至可以帶你們回神界好好加以教習,將來必能成一方大拿。也就是說,隻要你們現在加入我的陣營,就可以免於人界獻祭。”
花景然古怪地瞧了青鼠一眼,嘴巴毒得很,“我看你不僅長得醜,腦子還有問題。”
青鼠一噎,忍了忍還是道“你二人短短三個月就能掌握冥力,說明天賦上乘,加入我的神侍陣營可以——”
花景然一擺手,調笑地說“彆想了醜八怪,我倆太好看了,你的醜陣營不配。”
青鼠一愣,臉色寸寸冷下去,“你可彆給臉不要臉。”
這小子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都說了能免於人界獻祭他還如此不識抬舉!
要不是看他們真的能將內力和冥力雜糅在一起練成絕殺冥術,他才不會丟麵的開口邀請他們!
他此時隻以為是人族的將帥花景然和雨樓修習了冥力,卻萬萬沒想過,他身後的五十萬大軍,幾乎所有人都已掌握了冥力。
甚至於不止如此。
花汐如今所帶來的千萬大軍,人人都將內力和冥力雜糅在了一起,形成了自己的絕殺冥術。
雖然有強弱,但確確實實是人族自己的絕殺術。
青鼠咬了咬牙最後一次勸道“你身後五十萬大軍直麵神族將不堪一擊,人族根本贏不了,你二人天縱英才,跟著我走,我能讓你們活著。”
花景然斜睨青鼠一眼,少年眉宇間褪去青澀,顯出獨屬於男人的鋒利。
他說,“這世上總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
“就比如你們這些神侍無故虐殺我各國百姓,抽離他們的生魂煉製成往生怪,又反過來屠戮保護他們的將士。人界芸芸眾生安居樂業,卻要因你們神族一己之私獻祭,種種罪行罄竹難書,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是殺了你們。”
“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我可以死。”
他將長劍從壓實的雪堆裡抽出,散漫地彎了彎唇說,“而且,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以為隻有我們二人練成了訣絕殺冥術?”
青鼠蹙眉,“不然呢?冥力入體你以為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花景然意味不明地垂眸,“是啊,常人做不到,可是被你們這些卑劣的東西逼上絕境的人可以。”
樸實無華的一句話,隻有八國和央陸的人才知道有多心酸。
冥力入體的蝕骨之痛曾經徹夜折磨著他們。
他們目眥欲裂,像泥潭裡的蟲子一樣掙紮著。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