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過去,往生怪死不了,而是嘶吼著咬爛了他們的頭顱。
雲蛇陣四起,未等神侍反抗,他們已經被絞殺成了碎片。
那少年率領的鐵騎好似不知疲憊,絕殺冥術源源不斷地湧出,累了他們就摸出丹藥咯嘣咯嘣嚼碎,冥力頃刻間再重回巔峰!
人族最前排的火銃裡,丹藥不要命地砰砰砰往外連發,雲霧四散,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神力已經開始節節倒退。
人族大軍就像是睜開眼的巨大猛獸,帶著衝天的恨意,想要踏平神族的每一寸土地。
神侍們的白袍上血跡斑斑點點,他們的睥睨眾生和高高在上早已經不在,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人族大軍追得屁滾尿流。
“撤!快撤!趕緊回神界稟報,請求神王大人支援!”
他們狼狽不堪,銀椅橫陳在雪地上,沒了流光溢彩,銀紋流轉,它們就像是丟棄沒人要的破木頭,壘疊成小山。
花景然長劍如虹,歪頭輕嘖一聲,“想跑?”
花家軍跟在花景然身後,帶領著幾十萬大軍,在四個方位鎖住了神侍的去路。
花景然麵前的神侍再也沒了以往的高傲,最前方的那個神侍看見花景然過來,涕泗滂沱地膝蓋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將軍,求求您放了我吧,在神界我還有許多靈丹妙藥和法器,您隻要放過我,我願意全都交給您”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荒謬至極。
三個月以前端坐於高位上隨手虐殺他們百姓的神侍如今哭著磕頭求他們放過他。
這就是神族。
因為在漫長的時光和歲月裡順風順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桃花源,所以在死到臨頭的時候他們一絲血性也無,膝蓋一彎就能跪下求生。
他們的親人百姓居然是死在這樣的人手裡。
饒恕?
絕不可能。
花景然長劍插進雪麵,他玩味地彎唇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哦?饒了你?”他指腹摩挲著劍柄刻紋,冷嗤一聲問,“我大齊百姓跪下求你們彆奸殺自己女兒的時候你們饒過他們了?五歲幼童被你們十幾個人輪番淩辱,他們父母磕破了頭求你們放過的時候你們答應了?把百姓絞成肉泥逼著黑騎軍吃下,百姓哭喊著求你們放過黑騎軍的時候你們住手了?把我人族生魂抽離煉製成失去理智隻知道殺戮的往生怪,他們親人哀求時你們放手了?虐殺我國子監三千棟梁之材,祭酒和夫子們匍匐在地上哭著求你們放過監生們的時候潔你們停手了?老子最好的兄弟被你們神帝大人當狗一樣拴著帶走的時候,她住手了?”
他越說越喘不上氣,講到最後近乎是字字泣血。
神族在八國和央陸犯下滔天罪孽,輕飄飄的一句求饒就可抹殺?
笑死了。
他們今日不踏平巫靈山,誓不罷休!
花景然一揚手,雲蛇陣再起,求饒的人被就地斬殺。
神侍身子抖如鵪鶉,他們太害怕了。
曾經待宰的羔羊變成了凶相畢露的狼,那駭人的戰意蓬勃,讓他們腿軟到站不起來。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
短短三個月,人界眾人如同脫胎換骨,橫刀策馬,以雷霆之勢殺得他們方寸大亂。
甚至傳說中的人族大軍主帥花汐都沒出現,他們就全軍覆沒了。
人族之師如今竟強悍至此。
那個曾經出言提醒過青鼠統領要小心應對人族大軍的老翁在神侍堆裡悠悠然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