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喪屍好像不一樣!
001
稍作休息,一群人看了眼頭頂的太陽,硬著頭皮再次開始移。
這座城市上城區跟下城區中間一條河流截斷,上城區大多都是高樓大廈的新城區商業區,下城區則更偏向老城鎮。
相比下來下城區人要更少些,這本是好事,但現在城中喪屍都不見,老城區那蜿蜒盤旋的小路反倒成了阻礙。
眾人順著小路一口氣向前跑了十來分鐘,卻發現根本沒跑出多遠,都不由頹廢。
跑在最的吳悠停下,一手『插』著腰,一手拿著槍,看著前麵仲秋晨幾人。
“要不咱們是進城吧?咱們直接去河邊,沿著河邊直行然過河,速度可能更快,近些。”吳悠提議。
他們一直沿著城市邊緣移,但城市邊緣並不是一條直線,小路也特彆多。
海茵也停下,她也已經跑累。
海茵一停,薛二維也跟著停下。
薛二維體能算可以,但這室外溫度高達四十度的盛夏中午,背著行李端著達十多斤的槍彈一路狂奔一多接近兩小時,也著實要命。
莫安森停下,他回頭看看幾人,他的況也沒比幾人好上多少。
一群人裡,也就仲秋晨和晨夏稍好些。
海茵也道“反正我們都已經在城裡了,區彆不大。”
他們原本決走城市邊緣,是出於不想招惹到城市中普通喪屍的考慮,但現在既然城市裡麵沒有喪屍,那這層顧慮也就不再要。
莫安森稍作遲疑,看向一旁仲秋晨,在看見仲秋晨也點頭同,“走。”
仲秋晨立刻轉腦袋確認方向,確認河在什麼位置,他立刻帶隊轉頭向著城市中而去。
河離他們這邊不遠,眾人一路小跑,到達河邊時不過過去四十來分鐘。
吹著河邊涼爽的夏風,一群人在河岸邊找了地方休息。
和之前不同,這次沒人能再說出話來,所有人都跌坐在地上,顧得上喘氣。
仲秋晨跟著在地上坐了會,緩過勁來他向著河岸旁邊一棟較高的屋走去,要上樓去看看況。
屋一共五樓,是宅,仲秋晨從二樓陽台翻窗進去,很快便到達樓頂。
樓頂太陽烤得地板都滾燙,踩在上麵時仲秋晨甚至有鞋底塑料都烤化的錯覺。
來到天台邊緣,仲秋晨順著河流下遊朝著前方看去。
河很寬,這讓他的視角也很寬闊,他很容易就看見前方的大橋。
他們前方一共有兩座橋,一座離他們已經不遠,過去也就十來分鐘,另外一座很遠,傍晚前能到就不錯。
仲秋晨正記路線,樓下就傳來輕微『騷』。
喪屍喜歡聲音,輕易就能聲音刺激地發狂,這讓鐘秋晨對聲音也格外敏感。聽見聲音,他立刻低頭看去。
製造聲音的人是薛二維,樓下河道邊薛二維一群人正仰頭看著他,眼神詢問。
仲秋晨沒有直接隔空喊話,那樣製造的靜太大,他搖搖頭讓眾人放心,至於其的話下去再說。
又在樓頂看了片刻,不光把他們前麵要走的一段路記下,也把河水對麵的況大概記了遍,仲秋晨下了樓。
幾乎是仲秋晨從樓上下來的瞬間,薛二維一群人就湊了上來。
“怎麼樣?”薛二維問。
“沒看見喪屍,也沒看見其東。”
“那就好!”薛二維鬆了口氣。
他們現在倒不怕普通喪屍,反而更怕那躲在城市之中的屍王。
一想到之前在起源地工業區那怪物追著跑的經曆,薛二維渾身都不舒服。
“下一座橋我們不過河,直走,到了下下座橋之再過,這邊岸邊更隱蔽,對麵河邊是一條馬路,視野相寬闊沒有遮攔。”仲秋晨道。
無人有異,仲秋晨在這方麵一直相靠譜。
稍作休息,一群人再次前行。
接連跑了兩三小時,眾人體力消耗得已經差不多,這消耗不是靠休息幾分鐘就能彌補回來的,所以接下去的路眾人選擇了步行。
河邊風大,風驅散灼熱,一群人精神都不錯。
仲秋晨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其他人壓低聲音的說笑,一邊注著周圍。
十分鐘,眾人來到第一座橋前。
橋已經有些年頭,看著相老舊,橋體中間是一條有些狹隘的雙行道,兩旁是稍高於車行道十來厘米的人行道。
從橋的這邊望去,能看見那頭上城區的一條熱鬨街道,街道兩旁租金不菲的商店無一例外都格外淒慘。
有些商店來不及關門就洗劫一空,有些商店即使關上鐵門也強製撬開,街道儘頭最右側的位置,有一家零食店甚至連玻璃牆都砸了。
看著那在末日下隨處可見卻依舊叫人唏噓的場麵,眾人注力卻在另外一件事上,商店街通常都代表著食物。
“要過去看看嗎,說不能有剩?”薛二維躍躍欲試。
海茵看看其他幾人,吳悠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晨夏和晨小晨心不在焉,仲秋晨興致不高,莫安森亦是如此。
海茵道“要不是先算了,點是先找到汽油,我們今晚之前能不能找到汽油都是問題。”
薛二維想想,又看了一眼已經開始下的太陽,不再堅持,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腳。
商量著,一群人繼續往前走。
仲秋晨習慣『性』地查看周圍,要儘可能掌握況,他腦袋轉至右方時,身體猛然停頓。
一直注著仲秋晨的莫安森察覺,立刻戒備,他右手虛抬同時轉頭朝著仲秋晨看的方向看去。
視線看去,他卻什麼都沒看見。
從仲秋晨的角度望去,那邊一片空。
天空蔚藍,太陽逐漸下,陽光刺眼。
仲秋晨看的並不是他們身的建築或者河道,而是河道對麵的高樓之上。莫安森一開始本以為仲秋晨看的是屋頂,但冷靜下來再看卻發現他看的是屋頂的上方,空中。
“怎麼?”莫安森問。
仲秋晨不確地搖搖頭,他收回視線,同時本能的把掛在肩上的弓取了下來,這是他僅有的遠程武器。
見仲秋晨搖頭,注力都吸引過來的薛二維、海茵和吳悠三人都鬆了口氣。
他們一口氣沒吐完,緊接著就看見仲秋晨把弓拿了下來,這讓三人才吐到一半的那口氣立刻又倒吸回了肚。
三人跟著端起槍,四處張望,緊張兮兮。
仲秋晨啞然,安撫幾人,“可能是我看錯了。”
三人朝著仲秋晨看來,見仲秋晨不像在緊張,這才真的鬆了口氣。
一群人繼續往前,仲秋晨回頭朝著剛剛的方向看了眼,天空剩刺目陽光。
走過橋,沿著河道又往前走了兩多小時左右,遠遠的他們看見第二座橋。
太陽已經落山,僅剩的餘暉照紅半邊天,靜靜佇立於水麵之上的老橋安靜,如同弓背老人。
“先過橋,到橋的對麵去找地方休息。”仲秋晨道。
橋的這邊是下城區,下城區的住宅建築整體都不如上城區新,防盜設施也沒那麼好,好些樓甚至直接連防盜窗都沒有,夜裡住著不安心。
來到橋邊,眾人稍作休整,一口氣小跑著快速穿過毫無遮掩的老橋。
進入上城區,眾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轉腦袋打量,他們不是沒見過高樓林立,但在下城區走得久了突然進入上城區,對比鮮明,難免在。
眾人正走神,仲秋晨就猛然轉頭朝著右側看去。
見仲秋晨如此,剛剛放鬆的一群人神經再次緊繃,薛二維三人本能抬槍。
這次,不等三人詢問怎麼回事,仲秋晨看的方向的遠處就傳來一陣悶響。
聲音不亮,帶著厚的沉悶感,像是什麼東爆炸又有些不同,就像鞭炮在石頭罐裡炸開。
“是廣義他們。”吳悠挑眉。
“他們居然有手雷?早知道之前就應該再壓壓價,不該那麼便宜了他們。”薛二維扁扁嘴,他們之前拿吃的和對方換,一共才換到六彈匣。
“省省吧,就廣義那人,他怎麼可能給手雷,他己偷偷藏著來不及。”海茵道。
樂園現在各支援本就稀缺,彈就不說了,像手雷之類的大威力武器,那更是稀中之稀,就算有,不到萬不得已也沒人會舍得用。
薛二維再扁嘴,海茵說的有道,但他是不服氣,“之前在村裡的時候他們就用了一顆,我以為那就是最的了,沒想到居然有,他到底藏了多少好東……”
無人接薛二維的話,眾人都看向仲秋晨。
“很遠,城市的那頭。”仲秋晨指了方向。
眾人朝著那邊看去,看清楚方向,眉頭忍不住皺起,廣義他們出事的地方居然在他們麵,在高速路口那邊。
“他們怎麼會在那邊,他們不是比我們先進城幾小時?”海茵眉頭越皺越深。
“那群孫該不會是想趁我們進城之把車開走吧?”薛二維急了。
“不是沒有這可能。”吳悠瞪了眼薛二維,薛二維帶烏鴉嘴屬『性』,好的不靈壞的總是應驗。
“好莫隊之前把車從高速路上挪開了,不然真就便宜那群混蛋了。”薛二維氣得不輕。
莫安森臉上不見怒氣,而是更多幾分困『惑』,車的事他早有防備,且他也不覺得廣義他們是為了車所以故等在城市邊緣,要等他們進城之就去開車。
車沒油,廣義他們都知道。
沒有他,一輛沒油且達幾噸的車,沒人能挪得了。
廣義他們有油,就等著他們進城再把油帶過去開車走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廣義不可能預料到他們會在路上遇見,所以不可能提前準備。
“要過去看看嗎?”海茵問。
“不,我們繼續。”莫安森道。
薛二維三人聞言,又朝著身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眼,是有些不放心。
廣義是那看不得彆人好甚至不惜損人損己的人,弄不到車,他搞不好會破壞機器。
“要不我們是回去看看?”吳悠提議。
莫安森看過去,看出薛二維三人的顧慮,他眼底更多幾分冰冷,“他不敢。”
廣義要是敢破壞機器,那他就要做好永遠不再回樂園的打算,因為他要是敢那樣做,那以要讓他再見到廣義他絕對會讓廣義不得好死。
聽著莫安森發狠的話,看著莫安森臉上的冰冷,薛二維三人喉結滑,一顆心結結實實落回肚裡。
在樂園,莫安森是絕對強大的存在。
002
就幾人說話這會,天邊的餘暉已經徹底暗淡,取而代之的是夜幕。
幾人在無人的街頭對望一眼,趕緊尋找夜裡能休息的地方。
他們附近的房都是樓下商鋪樓上住宅的模式,這讓樓上住戶的防盜做得特彆好,但想要上樓也必須繞過整排樓走到麵。
薛二維三人正琢磨要從什麼地方上樓,仲秋晨聲音就猛然傳來,“跑!”
聽見那字,所有人都是一愣,旋即本能跑。
眾人以極快速度一口氣跑至街道的儘頭,拐過拐角時,眾人朝著身看去,街道上空空『蕩』『蕩』。
拐過拐角,仲秋晨立刻停下腳步,他從拐角處探出頭去看向他們剛剛所在的方向。
他身,薛二維一群人屏住呼吸,他們不知道仲秋晨在看什麼,但仲秋晨不會開玩笑。
兩分鐘過去,仲秋晨收回視線,有些茫然地站直身體。
他回頭,在夜幕籠罩下看向身旁無比緊張地看著他的一群人,“……我好像看錯了。”
“啊?”薛二維茫然。
海茵和吳悠亦是如此,兩人臉上都帶著明顯的驚訝,這已經是仲秋晨今天第二次虛晃一槍。
莫安森眉頭緊鎖。
“怎麼——”海茵想要詢問是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又咽回,她倒不懷疑仲秋晨在故耍他們玩,但仲秋晨接連兩次看錯的況也著實奇怪,能讓仲秋晨都抓不住的東……
“到底看見了什麼?”莫安森問。
仲秋晨看去,兩次都弄錯,他己也有些茫然,“……可能是人。”
“什麼?”幾人皆是一愣,包括晨夏和晨小晨。
“一人,在天上。”仲秋晨愈發茫然。
他也說不上來。
剛開始進城時他什麼都沒感覺到,第一次察覺不對時是他們走在河邊時,他突然就感覺到一抹視線傳來。
感知能力地擴大讓他很清楚的就感覺到那視線的目標是他,他一開始以為是之前那怪物,但他很快就發現不是,因為那視線和之前那怪物看他的視線截然不同,那視線中充滿打量、探究、驚訝……
時他立刻就回頭,但他回頭看去時他們身的路上卻什麼都沒有。
是他眼角餘光撇到屋頂上方有一抹什麼黑『色』的東在,他才本能抬頭朝著屋頂上方看去,但他看去時那邊已經什麼都沒有。
他試著去探查那邊屋頂空中的況,但那邊已經超出他的最大感知範圍。
他以為他看錯,因為那邊完全懸空,不管是什麼那東都不可能存在於那,能是他看錯。
第二次是在剛剛,他聽到爆炸聲,那若有若無的注視感立刻又傳來。
這次和之前已經有了明顯不同,這次那注視中少了探究和打量、驚訝,更多了憤怒和惡。
對方在氣,異常氣,那份怒火似乎要把他焚燒殆儘。特彆是那惡,更是強烈濃鬱得簡直讓人背脊發涼。
且這一次對方離他們近了很多,距離他們甚至不到五十米,他就在他們方的屋頂上,在他感知範圍內。
他在空中,他原本不在那,突然一下就出現。
察覺到那份惡,仲秋晨幾乎是立刻就出聲讓眾人跑,拉開距離,同時搭弓拉箭。
跟著眾人一口氣跑過拐角,仲秋晨立刻從拐角回頭看去,但他轉過頭去時卻依舊什麼都沒看見。
屋頂上已經空了,什麼都沒有,就像那東出現時一般他又突然就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有那份滿含怒火和惡的視線。
對方消失得實在突然,而且消失的方式也實在詭異,就剩下仲秋晨背的汗『毛』豎立,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想多了。
“在天上……飛的人?”
薛二維三人對視一眼,臉『色』變得奇怪。
“咋不說是在天上飛的牛?”薛二維嘴上說著,臉『色』卻極為難看,顯然是已經信了仲秋晨。
“可能是我看錯了。”仲秋晨道。
“會不會是廣義?”吳悠問。
“聽說過廣義會飛嗎?”海茵看去,廣義那『性』格的人要是會飛,肯早就在樂園到處炫耀了,絕不會藏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皆沉默。
海茵說得有道,可如果不是廣義,那又能是什麼人?
或者說,那是人嗎?
人可不會在天上飛。
太陽下山之天『色』暗得極快,就他們走神這一會,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先找地方落腳。”莫安森道。
眾人再次移,說是找地方落腳,這條街他們卻是一點都不想再呆,所以一群人立刻向著前方另一條街道走去,要尋找新的地方。
跟著眾人移間,晨夏和晨小晨兩人對視一眼,臉『色』複雜。
他們兩倒是都有感覺到有東靠近,因為那瞬間他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是等級壓製帶來的恐懼,那瞬間他們仿佛扔進冰窖。
那感覺現在都殘留,讓他們極度不舒服。
不舒服的同時兩人也奇怪,那屍王明明已經發現仲秋晨,應該也已經認出仲秋晨,為什麼不出現?
晨小晨察覺到仲秋晨的存在時,即使未見麵,他的本能都驅使著他到處尋找仲秋晨,見到仲秋晨之他更是恨不得直接衝到仲秋晨身邊再也不離開。
這衝是本能,所有屍王都會有的本能。
他們也能清楚地感覺到王未完全覺醒,這讓他們的保護欲更加瘋狂,也更加不舍得離開王。
晨夏和晨小晨兩人再次對視,在對方眼中看見驚訝和疑『惑』,知道對方和己想的一樣,兩人愈發疑『惑』。
是說三次進化的屍王和二次進化的不同,他比他們更加智也更加聰明?
“這邊。”薛二維在一棟六層高的樓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