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計劃了,請您二老放心,幾年之內我們一定結婚,讓您儘早抱上大孫子。”
“幾年之內?那是幾年啊?你小子,在我爸媽麵前也敢糊弄我!”田鑫一下就識破陶冶的文字遊戲,馬上拆穿出來。
“幾年就是幾年嘛,誰規定非得在‘幾’字上加個數字啊。”陶冶圓滑的解釋道。
“你!”田鑫無語了,隻好歎氣說道“我是從哪找了這麼個主啊。”
田鑫父母在旁取樂,覺得小倆口鬥智鬥勇的也是一件趣事。
田鑫家的氣氛極為融洽,難怪會有這麼開朗活潑不拘小節的女兒。陶冶看著叔叔阿姨為他忙前忙後,噓寒問暖的,心裡甭提多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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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房間還能再幼稚點嗎?”陶冶在她的房間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上。
“這就可愛,卡哇伊,懂嗎你。”田鑫俏皮的答道。
“我是不懂,你這外星球的人我們地球人怎麼懂呢。”陶冶又在一旁損她。
“我要是外星人,首先把你抓走,然後找個籠子把你關起來,叫你總是跟我頂嘴。”
陶冶見她順杆就爬,撇了她一眼。
他走到田鑫的電腦桌旁,牆上滿滿的獎狀引起了他的注意。
田鑫見此狀,得意的說“羨慕吧,我可是個全才呢。”
他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她,“真的假的?不會是你造假騙叔叔阿姨的吧?”
“胡說什麼呢,姐什麼都敢造,就是不造假。”底氣十足。
他又轉過眼神去研究那些獎狀。全市少兒歌唱比賽第一名,全省演講比賽第二名,中學生書法大賽第一名,全市中學生勞動模範獎……
此時此刻,他才覺得自己原來還不夠了解她。她有這麼多優秀的過去,在自己麵前竟完全沒提過。想想他們在一起的這七年,她的生活似乎一直以他為中心,遷就他,照顧他,雖然有時候鬨鬨小脾氣,但大多時候都是那麼讓著他。
陶冶有些慚愧,低下頭,桌上的一個筆記本喚起了他更多的回憶。
“這個好麵熟啊,不會是我送你的吧。”他探試著問她。
“你還記得啊,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雖然不貴重,但我一直不舍得用,是不是很有紀念意義?”田鑫見他還記得,心裡的美直接映射到臉上。
陶冶轉身看著她,見她滿臉欣喜,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田鑫,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們這段感情付出的一切。”
田鑫也將雙手環住他的腰,“陶冶,感情就像一個天平,隻有雙方付出的一樣多才會平衡。現在我這邊已經偏重了,所以你要趕快補齊你那邊的,這樣我們才能持之以恒的走下去。”
聽完這話,陶冶覺得虧欠她更多了,於是將她摟得更緊了。
“對不起,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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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趴在沙發上,欣賞著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穆森。
片刻間,一份精致的西點蛋糕閃亮出現在她麵前。
“真不敢相信,你連這個也會做。”蕭瑤簡直驚訝極了,抬頭看著這個像寶一樣的人,“你要不要這麼完美啊。”
“低調,低調。”他聽見蕭瑤如此誇他,很是受用的樣子。
她充滿期待的嘗了一口,甜而不膩,甚是好吃。
“嗯,手藝不錯,大師級的。”說的同時還向豎起大拇指。
“承蒙蕭瑤女士讚賞,小生心中不勝欣喜。”他露出了滿意且得意的笑容。
“貧嘴。”她叉起一塊蛋糕就朝他的嘴裡塞了進去。
穆森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這一舉動,吃得滿嘴都是。
“還真是挺好吃的。看來我還可以開展一下我的副業啊。”
“誇你幾句,就找不著北了。”蕭瑤欣賞著他的這副狼狽吃相。
“蕭瑤,我們同居吧。”他非常自然的說出這幾個字。
同居!我們明明在說吃的,怎麼扯到這上麵了,您這思想跳躍的是不是有點快啊。
“我們現在和同居有什麼分彆啊。”
“我是說你搬到我這來,這樣你就能把那個房子退了,還能替你省點租金。”
“我們堂堂的創意總監,會心疼那點租金?”她滿臉猜測的將目光投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啊?”她又叉起一塊蛋糕放到嘴裡,一邊吃一邊等著他的答案。
他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她心中明明知道他怎麼想的,卻還故意裝傻,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啊。
“要想我搬到你這來,那我得先考驗考驗你的誠意,如果你對我不好的話,那我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怎麼,你嫌我對你還不夠好?”穆森有些緊張了。
“目前來說還算滿意,可以後誰說得準啊。我現在想吃比薩,你去買吧。”
“我現在就打電話訂。”說完就迅速拿起手機。
“我想吃你親自去買的,這樣的才好吃嘛。”她有些撒嬌的說著。
穆森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現在就去。”
他拿了錢包就出門了,雖然有車很方便,但是這來回最少也得兩個小時。
當他回來的時候,蕭瑤已經離開了。她在茶幾上留了張字條
距離產生美。宋丹丹說的。
穆森看著字條苦笑了出來,“這個小騙子。”
他坐到沙發上,望著天花板,“距離有了,美沒了。趙本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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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高尚,竟敢不把我們安家放在眼裡。”
安曉琳知道這次高尚是來真的,隻好回家找自己老爸做主。
“曉琳,彆哭了,哭有什麼用!你就安心的等著吧,我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把他高家給整垮的。”安伯父憤憤不平。
安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被高尚弄得都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了。所以安伯父此時的憤怒可想而知。
安伯母坐到安曉琳旁邊,一邊給她擦拭眼淚一邊安撫她。
“是啊,曉琳,高尚他算個什麼東西,當初我就不同意這門婚事,是你非得要嫁給他。彆傷心了,媽再給你介紹更好的。”
“上哪去找更好的啊,我都成二婚了。”
安曉琳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大聲。
“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去求他高尚,不要和你離婚嗎!”
安伯父聽見女兒的話又心疼又惱火。
“我哪知道該怎麼辦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回來了。媽,我以後可怎麼做人啊。”
“夠了!安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儘了!”安伯父喝到。
“你喊什麼呀,就知道衝著女兒嚷嚷,有本事你去對付高家的人啊。”安伯母說。
“你們放心,我不會放過高家的。”
說完即向書房邁進,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陳秘書,現在來我家,之前的項目可以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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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的天氣極好,溫暖的太陽懸在天空之上,灑下的光輝普照著城市的每個角落,每個人的心靈。
高尚獨自行走在街頭,踩得地上的雪吱吱作響,他心裡喜歡極了這個聲音。現在終於可以拋開了所有的煩惱,所有的壓力,儘情享受著燦爛的陽光,如蕭瑤笑容般的陽光。
好久都沒有這樣放鬆過,這樣任意妄為過,這樣隨心所欲過了。
他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捏在手裡。絲絲涼意浸透皮膚,他感覺到了!不知有多長的時間,他對世間上的一切都沒有感知,如同行屍走肉般可怕。
他把手攤平,看著雪在他手心裡一點點融化,變成水,然後從指縫中溜走。他喜歡這種感覺,雖然有些幼稚,但他就是喜歡。
“原來快樂如此簡單。”高尚自言自語道。
沒錯,快樂就是這麼簡單。心裡想著所愛的人,那麼你就是快樂的。
雪已融儘,但他的快樂未停。他想再抓起一把雪,剛伸出手,動作就停住了。他把手收回,目光定在了無名指上。高尚把那枚戒指摘了下來,在雪地裡挖了坑,把它放進去,又用雪將它埋了起來。
他滿意的笑了。
這個有千斤重將自己捆綁住的東西,今天,終於完完全全脫離了自己。
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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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家了。”田鑫推開門就直奔沙發躺了下來。
“陶冶,快過來給我按按,我現在是腰酸背痛的。”說著同時還用手招呼著他。
“您七老八十了啊,還腰酸背痛呢。”
“哎呀,你快過來給我按按嘛。”
田鑫撒起嬌來陶冶還真招架不住。
“馬上來,您彆用那妖嬈的小聲音刺激我了。”
說完便放下手中的行李朝田鑫走過來。
他坐在沙發的邊緣,雙手在田鑫的背上好一陣按,一陣捶的。
“好點沒,老佛爺。”陶冶賤賤的說道。
“嗯,小陶子這伺候人的本領見長啊。說,除了哀家還這麼伺候過誰啊。”
“隻有您一人,小陶子誓死效忠老佛爺。”
“這還差不多。”這句還沒說完,下句就搶著冒了出來。“呸呸呸,大過年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快拍木頭。”
“怕什麼,今天都初十了,年早過完了。”
“這麼快,一年要是能多過幾個年就好了。”田鑫戀戀不舍的說。
“想得美,一年要真是過好幾個年,那你一年得長多少歲啊,你不怕老得快啊。”
“也是。怎麼了,我如果真老那麼快,你還嫌棄我是怎麼的?”
田鑫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大眼睛直盯著陶冶。
“那可不好說。”
聽到這話,田鑫一個巴掌乎過來,剛好被陶冶接住,攥在手裡。
“我說著玩呢,你還當真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老了,那我也老了啊,到時候我們誰也不嫌棄誰,還像現在這樣,不離不棄。”
陶冶好久沒有對田鑫說過這麼貼心的話了,甚至都不記得上一次他說‘我愛你’是什麼時候了。所以,此時此刻,她感動得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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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
深夜,正在熟睡的蕭瑤被電話鈴聲無情的叫醒。
“蕭瑤,是我,高尚。”雖然簡單的幾個字,但也能聽得出被深深壓製住的興奮。
聽到‘高尚’二字她瞬間清醒了。
“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你不看時間嗎,雖然你那是白天,可我們現在是半夜。”
她一向討厭在熟睡中被人吵醒。她卻不知,此時他已站在她樓下。
“我知道,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了上次在滑雪場時的疲憊。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可說的了吧。你為什麼還要打電話給我。”
“我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如果是以前她聽到這話,心裡甭提會有多開心。但此刻,她隻覺得煩惱。
“你已經結婚了,我也有男朋友了,我們不應該再有什麼瓜葛。”字字清晰,意思明了。
“我離婚了。”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是如此的輕鬆,甚至是興奮。
“離婚?”她不知道該不該往下問他為什麼離婚,於是對話就卡在了這。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離婚嗎?”他似乎也在等著她問,但她卻沒有。
“這與我無關。”雖然語氣明顯比上次柔和了許多,但這幾個字仍然屬於傷人一類的。
“瑤瑤,我當初離開是情非得已的,我有我的苦衷,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你解釋清楚好嗎?”他的語氣帶有哀求的意思。
“不必了,現在你解釋不解釋又有什麼關係呢,它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
雖然他早已料到她會是這個態度,但真真切切聽到她說出口的時候還真有點失落。
“我並沒想改變什麼,我隻是想讓你了解真正的我。”
“高尚,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你放棄吧,再見。”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隻聽到了電話那頭‘嘟嘟嘟’的聲音,無情且冷漠的叫著。
她掛了電話,但他的聲音還在腦中周旋。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找不到半點睡意。
片刻間,她收到了一條來自高尚的微信
有些事明知已經錯過,但始終不想放棄,糾結的心情該怎樣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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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昨晚我不在你身邊,沒睡好啊。”
穆森半開玩笑的說,然後又拉起了她的手。
“想什麼呢,專心開車吧你。”蕭瑤甩開他的手說道。
她的確是心不在焉,她在想高尚。他怎麼會突然出現,不早不晚,剛好是她遇到穆森的時候。
她拿出手機翻看了昨天的通話記錄,不是國外的號碼,難道他已經回國了?
這件事該不該告訴穆森,有必要告訴他嗎?高尚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外人啊。
真的算是外人嗎?穆森會這麼想嗎?如果哪天因為這個人影響他們的感情,那豈不是太不值得了。還是告訴他吧。
“穆森,昨天晚上……”她剛開了個頭,穆森就打斷了她。
“對了,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有很多事要做,以後一段時間我都會很忙,可能沒法照顧你,你可不許生氣啊。”
他說完向她看了一眼,帶著微笑的臉龐甚是俊俏。
穆森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一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還是彆提他了。
“我當然不會生氣啦,創意總監。”
說完她也還了他一個微笑,還是那樣燦爛美麗。
“對了,你剛才說昨天晚上怎麼了?”
她頓了一下,“哦,我想問你昨天晚上乾嗎了?”
“昨天晚上,我乾了一件特彆偉大的事。”說著還特彆得意的樣子。
“什麼偉大的事啊。”她好奇的問。
“我昨天晚上學做了一個比薩,特彆好吃。等下次某人想吃的時候,我就不用開著車跑了半個城市去買了。”向她瞟了一眼。
“你還記仇了你。”說完就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動作甚是親昵。
“喂,蕭瑤女士,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那好啊,我就動口。”
隨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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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
“來了。”大早上誰敲門啊。
田鑫打開門的瞬間表情驚訝得跟見了聖誕老人似的。
“你好啊,田鑫。乾嘛這個表情,不認識我了。”
高尚站在她門口,身材筆挺,樣貌俊郎。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熟人,感覺他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高尚,你怎麼在這,什麼時候回國的?”田鑫頭上無數個問號。
“你不請我進去嗎,難道就想這樣站著跟我聊天?”
“哦,快進來吧。”田鑫閃身為他讓出一條道。
陶冶隱約聽見了門口的對話,從臥室走了出來。
“高尚。”陶冶的驚訝程度一點不亞於田鑫。“你回國了?怎麼也沒提前打個招呼啊。快坐吧。”
“高尚,你喝點什麼,水,咖啡,飲料?”田鑫像對待客人一樣招呼他。
“欸,我說你們兩個,雖然我們三年沒見,但也不必如此生疏吧。難道我們之間連友誼也沒有了嗎?”
高尚看見他們兩個對他這麼客氣,感覺很不爽。
“當然有。”陶冶接過他的話,聽他這麼說,他也找到了跟他繼續相處的方式。“高尚,你這個臭小子,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啊。”
高尚笑了,因為他找回了的朋友,找回了丟失的友誼。
“當這是好地方啊,不然我怎麼會回來的。”他開玩笑的說著。
“我看地方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吧。”田鑫也開玩笑的說道。
“當然了,有你們兩個這麼重要的朋友,我怎麼舍得不回來呢。”他知道田鑫指的是什麼,想岔開話題。
“你確定你是為我們兩個回來的?”田鑫不依不饒。
當然他們都知道他回來的目的,但何必非得說出來呢。
“你一定沒吃飯吧,走,我們一塊去吃早餐。”陶冶出來解圍。
“那一定得去我們常去的那家。”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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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知道你回來了嗎?”陶冶問。
“我隻給她打了個電話,但沒告訴她我回來了。”
想起電話內容,他的表情逐漸沉了下來。
“依她的脾氣,電話裡一定沒說什麼好聽的吧。”陶冶看得出他表情的變化。
“當然了,如果相反,那她就不是我們所認識的蕭瑤了。”
他又有些慶幸,自己所愛的人還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我離婚了,徹底解脫了。”
他抬頭看著陶冶,眼裡充滿了欣喜跟希望。
陶冶輕輕拍了他的肩膀,“恭喜你。”但又覺得哪裡不對,“欸,我們好奇怪啊,好兄弟離婚了,我居然說‘恭喜’?”
說完他們兩個都笑了,那笑容仿佛能將兩個已成熟的男人帶回到大學時青澀的模樣。
“你打算把她追回來嗎?”陶冶試探著問他。
他沒有回答,暗自笑了笑。
“彆說我沒提醒你啊,他們兩個感情真的很好。”陶冶說。
“如果他們感情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那應該不會介意我的出現是吧。”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陶冶,在等他的回答。
他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所以就這樣任由他盯著。
“是到我們該重拾友情的時候了,幫我安排個局吧,兄弟。”
他知道高尚在想什麼,他們以前一直很默契的。
於是他們分彆拿起咖啡杯往中間一撞,杯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