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音天王!
新書宣傳差不多搞定,寧遠明白粉絲最感興趣的是什麼,問道“今年脫口秀大會很火,你怎麼看?”
“哎,今年《脫口秀大會》開錄前,我把公司所有人聚在線下一起開會,不光是動員會,還請律師來普法。所有演員,驗尿,普法,動員,你們千萬不要再出什麼事!”
李誕難得滿臉認真道“那天我在白板上寫了四個字,節目第一。以前我對他們都是當朋友,沒有嚴格過。他們撒個嬌,耍個脾氣什麼的,一般都依著他們。但在那個會上我說,今年對不起了,我肯定不會那麼友好,必須節目第一。”
“這一季是什麼情況大家也都知道,當它是背水一戰也好,當它置之死地而後生也好,這一季節目如果不行,咱們就全不行了,以後什麼都沒有了。”
“可能會有很殘酷的賽製,可能會有壓迫式的創作,我請的領笑員可能說話會不那麼好聽,但是沒辦法。公司需要節目好,好了大家都會好,你們相信我。”
“所以第一期開場你就把公司負麵都拿出來說?”
“不說怎麼辦呢?不說它就不在了嗎?說破無毒,你就乾這個的,你應該說,而且一定要開場說。它就是房間裡的大象,如果我開場不說,後麵那些演員其實很難演。說什麼,觀眾都覺得你在顧左右而言他。戳破這件事,後麵大家講什麼就都順了。”
“幸好大家還是信任我的,這一季的整個過程中,大家有眾誌成城的感覺,都鉚足勁把這個節目錄好。節目好了,演員們也都很開心。”
“開賽前導演問我,很多脫口秀演員認為喜劇不能比賽,怎麼辦?我說那還認為這個世界不該有種族歧視呢,你認為是一回事,但世界是怎麼回事,跟你認為沒有關係。我也認為喜劇不應該比賽,這也是我的價值觀,我覺得喜劇應該輕鬆地乾。”
“但是比賽就好看怎麼辦呢?真實世界有它運行的軌跡,你要不要接受?你要不要在真實世界生活得好?你要不要忍一忍,做一些痛苦的決定?”
“錄到一半的時候楊笠跟我說,忽然覺得喜劇最適合比賽,好像比唱歌什麼的都適合比賽,大家越比越精神,稿子越來越好。比賽真的會激發創作,很多人都在錄製過程中有了飛快的成長。”
寧遠點點頭,追問道“過程沒有波折?”
李誕習慣半躺著,摸著光頭道“誰不想上節目呢,壓力都很大。第一輪就再見的那些朋友,他們也很努力啊,但還是慢嘛,也沒辦法。”
“沒事,下一季再說唄。像這一季的小北,上一季也沒上過台,都是淘汰選手,你看成長多快,我越來越覺得,我的工作就是做一個加速,不能真的從無到有,隻能是幫你加速。但是能不能加這個速,還是要看你有沒有意願,有的話,我可以幫你。”
“每年都會有年輕人來找我,說迷茫,想走。我說,你要去哪兒?他也說不出來。我寫《脫口秀工作手冊》就跟他們說,你要理解笑果看似行業獨大,但所謂獨大隻是因為幾乎沒有對手。”
“如果在這個公司感受到的痛苦,真的是公司帶給你的嗎?可能是這個社會、這個市場就是這樣的。你出去了,可能發現其實更難受。”
“第三季開錄前我們有很多額外的壓力,甚至一度覺得公司要倒閉。你不知道我們那幾個月的凶險。”
“壓力很大,疫情期間大家又碰不到麵,演出全都停滯了,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沒有那麼大的信念感,出事一件一件的。”
“節目差點就擱置了。往年的合作很好談,大概談一談大家就都愉快,(年平台也擔憂,客戶也擔憂。我特彆能理解,人家都是真金白銀。”
“我飛到湖南去見客戶,用個人名譽做擔保,說一定會行。其實當時我心裡也是沒底的,但我告訴他,一定會行。”
“當初所有人節目預計期均播放量不能破億,這個量大家也都接受。現在播放量超過了這個,客戶很開心,我覺得做商業就是在做好事。”
“不光是錢的事,還是交個朋友。以前做廣告的時候,有前輩是可以收到客戶的感謝信和錦旗的。我就想收這個,覺得這個很爽。”
寧遠剛采訪楊天真,問道“嘉賓方麵呢?”
“請嘉賓倒還好。我和楊天真說,你來吧,她說行。她屬於運氣比較好的體質,說去給我們衝衝喜,哈哈哈。”
“張雨綺也是。雨綺姐去年就想來,今年她也隻來前麵幾期,就進組拍戲了。如果不是這樣,她會一直在。她對我們也很了解,很合適。”
“羅永浩老師談很久,疫情期間我在家待70天,沒有出過屋,第一次出來見人就是見他。那會兒他還沒開始做直播帶貨,還在摸索,也是來見客戶。我印象很深,我們在戶外,離著倍兒遠,水都不敢喝,還戴n95口罩都沒摘過。”
“有一些共同語言,而且他能理解我們。最後一期還上台說一次脫口秀。你如果了解老羅的話,就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很難得的事情,因為他不太跟人交流。喜歡做產品,愛琢磨那些東西,不是特愛社交。”
“剛開始特彆不願意,覺得自己是企業家,不想加強身上娛樂感的身份,還是想嚴肅地做企業。接觸久了,他知道我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感覺你在節目裡很操心啊?”
“在《脫口秀大會》裡太像個當爹的了。很煩,但沒辦法。”
李誕無奈道“所以更愛錄彆人的節目。比如說身邊有個何老師,馬上就起飛,想乾嘛乾嘛,完全不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什麼說什麼,開心就好。”
“但是錄《脫口秀大會》沒辦法,我的身份叫發起人,我得顧嘉賓,要讓他們放鬆,要做的是何老師那個角色。”
“跟何老師錄過很多節目。他每次說話,我就在旁邊聽,學他怎麼控場,讓所有人在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中。”
“在錄《脫口秀大會》的時候,也儘量做到這樣。這一季做得還可以,但壞處就是少說一些想說的話,很多時候憋回去了。因為我說的話沒有人接,說了可能就掉地下了,就尬在那兒了。”
“沒辦法,人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