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從被告人所舉著的凶器上聽到了報時聲——‘現在是夜晚八點五十分’。”
“凶、凶器說話了!?”法官一臉驚訝地問道。
“沒錯。”這時做出說明的乃是禦劍,“凶器看上去雖然隻是個裝飾品,但實際上是個鬨鐘,擁有語音報時功能。可以說,如果不是目擊到犯罪瞬間,是絕不會將這個‘思想者’認成鬨鐘的。所以說,鬆竹小姐所陳述的證言,是完全可信的。”
原來禦劍已經知道‘思想者’是鬨鐘的事情了嗎……成步堂在心中暗自思忖著。
“確實……”法官朝著禦劍點了點頭,“剛才的證言已經能作為事實真相考慮了。”
“被害者留下的死亡訊息,以及證人鬆竹梅世對於犯罪瞬間的目擊證言,已經完美地證明了被告人的犯罪行為。”禦劍言之鑿鑿地說道,“法官大人,請對被告人作出有罪判決吧。”
成步堂額角沁汗,苦思著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就在這個時候,零子在成步堂身邊輕聲提示了一句“手機錄音。”
成步堂豁然開朗,就在法官即將敲下法槌的那一瞬間,伸出手指大喊道“異議!”
法官一驚,問道“還有什麼事嗎,成步堂律師?”
“在案發的時候,那個鬨鐘的機械芯已經被拿掉了,根本不會響!”
“是、是這樣的麼?”法官麵露訝容。
禦劍冷冷一笑,說道“機械芯被發現掉在現場的地板上,很有可能是在嫌疑人用其襲擊被害人的瞬間掉落的。也就是說,證人鬆竹梅世小姐先聽到了鬨鐘的報時聲,然後機械芯脫落,僅此而已。聽好了,外行律師,我是在所有證據的基礎上進行的推理,絕不可能有所錯漏。想要反駁我的推理,就得拿出時鐘的芯是在何時、以何種方式‘被拿掉’的證據才行。但是我斷言,你根本不可能拿的出來!”
禦劍啊禦劍,你話說得這麼滿,就真不怕被打臉嗎……零子又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
“證據我當然有!”成步堂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真宵的手機,“這就是證據!”
“那個手機算是什麼證據?”
“這是被告人掉落在現場的手機,這裡麵有案發前,她與被害人的通話錄音!”
“什麼!”禦劍聞言,雙眼瞪得渾圓,隨即看向一旁的糸鋸刑警,“這麼重要的證物,竟然也能遺漏嗎?下個月的工資評定你就給我等著瞧吧!”
“不……這個……我……”糸鋸刑警很是灰心。
旁聽席上也因為手機的出現而掀起了一陣風波,“觀眾”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法官見狀趕忙舉起法槌重重敲了幾下“肅靜!肅靜!”
等現場安靜之後,成步堂按下播放鍵,手機錄音內容被當眾播放出來。
前麵的內容可以忽略不計,但最後一句無疑是問題的關鍵。
“啊,對了,我這裡還有個思想者造型的鬨鐘呢,調好時間的話它還會語音報時的哦……不過現在這個鬨鐘已經不會說話了,我把裡麵的機械芯拿掉了,換成了其他文件進去。”
伴隨著綾裡千尋的話語聲,禦劍的臉色逐漸變得越來越難看。
錄音播放完畢後,成步堂說道“這段錄音可以充分證明,在案件發生之前,鬨鐘裡已經不存在機械芯了。所以在案發當晚,這個鬨鐘是不可能響的。鬆竹梅世小姐,你的證言有問題!”
“不——不可能——那段對話竟然被錄音了?”
“你、你剛才說什麼?”成步堂立馬反應過來,“你說‘那段對話’……意思是你知道兩人間的對話內容?”
“異議!”禦劍趕忙阻止成步堂,“你現在所問的內容和本案並無關係,無需深究!”
“這可不行!”成步堂也毫不退讓,“從剛才鬆竹小姐的話語裡,能推斷出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竊聽了綾裡律師事務所的電話通訊!”
成步堂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袋中掏出一個竊聽器。
“這是我從鬆竹小姐所住的旅館房間裡所找到的,加上剛才鬆竹小姐你所說的話,完全能證明你存在過竊聽行為,那可是毫無疑問的犯罪行為!”
“等一下,通過那種手段取得的證物……”
禦劍還想再繼續辯駁,沒想到鬆竹梅世那邊卻先繃不住了,隻見她臉色大變,猙獰地吼道“啊——煩死人了,可惡的刺蝟頭!我竊聽又怎麼了,我隻是被命令監聽律師事務所的通訊,和殺人案什麼的有啥關係?總之就是那個小丫頭殺的人,你們趕快下判決啊!”
“被人命令,到底是誰……”成步堂一邊說著,一邊想起在旅館房間裡撿到的袖扣,於是他拿出袖扣,對鬆竹梅世問道“難道命令你進行竊聽的,是這個袖扣的主人?”
“到此為止了!”禦劍打斷了成步堂的話,然後對法官說道,“法官大人,如今出現了全新的事實,為了做進一步的調查,檢方請求休庭,明日再開。”
“本庭同意檢方的請求,現令檢方與辯護方繼續進行調查。本日庭審結束,現在宣布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