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和秦淮如婆媳兩人不由臉色蒼白,顯然是被賈東旭說的話嚇壞了。
賈東旭不由搖了搖頭,暗歎一聲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一切都得靠自己謀劃,他乾咳一聲說:“你們也不用擔心,隻要一切都按我說的做,他易中海的存款早晚都得姓賈。以後你們該在易中海兩口跟前哭窮就繼續哭窮,他給你們的東西該收就收,反正多說幾句感謝話也少不了一塊肉;有事該找他就找他,反正在他易中海的心裡,他幫我們家越多,我們對他越感激,到時候給他們養老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賈張氏的眼睛突然一亮:“東旭,眼瞅著棒埂也越來越大了,咱們一家四口人擠在一間屋子裡也太不方便了,你看是不是找易中海幫忙給咱家在四合院裡再弄間房子。”
賈東旭皺著眉頭想了想才開口道:“現在四合院裡所有的廂房、耳房都住滿了,也隻有前麵的倒座房還有空房子。可是倒座房陰暗潮濕、常年不見陽光,根本就沒法住人。”
賈張氏咧了咧嘴得意地笑著說:“誰說四合院裡沒有房子了?那個剛修好的西跨院就空著好幾間房子呢,我昨天和淮如都在蓮花門那兒看過了,西跨院裡新蓋的三間正屋、三間廂房和兩間耳房可氣派了,那個年輕人自己能住幾間?其他的房子空著也沒人住,你讓易中海想辦法給咱家弄個一兩間,到時候你和淮如帶著小當去跨院住,我和乖孫子棒埂住這兒。”
聽到婆婆說的話,秦淮如的臉上露出希翼的神情,沒有開口隻是睜著水靈靈的桃花眼緊緊盯著自己的男人。
其實西跨院剛修建好後,賈東旭和四合院裡的幾個年輕人都爬上院牆觀看過,他又怎麼會不想住進那寬敞明亮的新房子?可是靜下心想想,又覺得沒啥希望。
看到老婆那希翼的神情,賈東旭咽了口唾沫遲疑地說道:“媽,淮如,咱們還是想想彆的辦法吧,我估計那個年輕人不會同意。”
賈張氏三角眼一瞪,嘴裡開始罵了起來:“那個小絕戶敢不答應,看我不堵著他的門罵死他。”
賈東旭被他老娘的話嚇了一跳,趕緊阻攔道:“媽,快閉嘴,你想進監獄吃牢飯?”
賈張氏也被兒子的話嚇住了,她訕訕地說:“我就是罵那小絕戶幾句怎麼了?怎麼還扯到進監獄了?東旭你可彆嚇唬你媽。”
賈東旭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媽,你還一口一個小絕戶,要是讓彆人聽到了,萬一傳到那個年輕人耳朵裡,到時候你就等著進監獄吃牢飯吧。”
秦淮如拉了拉賈東旭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說道:“咱媽也不過是罵那個人是小絕戶,怎麼可能進監獄?要知道咱媽以前也經常這樣罵彆人。”
賈東旭壓低了聲音說:“你們總應該聽過一句話,叫民不與官鬥吧?媽在四合院裡罵那些鄰居,人家都知道咱媽後麵有易中海偏袒,所以也隻能自認倒黴。可是那個年輕人的身份不同,他可是公安,而且還是一個開著吉普車的公安。如果被他知道咱媽罵他小絕戶,人家可不會給易中海這個管事大爺麵子,到時候要是被他給弄進去,你們想想吧會有什麼後果。”
賈張氏小聲嘟囔著說:“這麼點年紀怎麼可能是當官的?最多也就是個開車的,以前就是一個臭車夫。”
賈東旭重重地哼了一聲:“就算人家隻是一個開車的,那也是給領導開車的司機。你們整天在家裡啥也不懂,要知道在單位裡最不能得罪的人裡麵就有領導的秘書和司機,很多時候秘書和司機就是領導的代表,經常給領導辦一些私事。而且這些領導的司機和秘書大部分都是乾部身份,我們紅星軋鋼廠宋廠長和郭shuji的司機就是乾部,都在運輸科掛著副科長的職務,而且工資比易中海還高。今天下午我親眼看見了那個年輕人開的吉普車,那可是比我們廠裡領導坐的車還更高級,要知道官越大坐的車越高級,顯然坐那個年輕人車的領導要比我們廠領導官更大,而且還是公安部門的大領導,像這樣的人咱們平頭百姓能招惹的起嗎?”
聽了兒子的話,嚇得賈張氏乖乖地閉上了嘴巴,而秦淮如對住新房子的渴望也漸漸地消逝。
賈東旭也覺察到了老婆眼裡的失落神色,他硬著頭皮安慰道:“你們也彆著急,等我找易中海商量商量,或許他能有辦法。”
此時中院易中海家裡,易中海輕輕抿了一口白酒,夾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慢條斯理咀嚼著,坐在對麵的一大媽一邊吃飯一邊好奇地問:“中海,今兒個劉海忠和閻埠貴過來招呼你一起去找那個年輕人,你怎麼不去?”
易中海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劉海忠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每天做夢都想著當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那個閻埠貴的眼裡隻有那仨瓜倆棗,占起便宜沒夠。這兩貨在咱這四合院裡當了兩年管事大爺當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也不想想一個街道辦事處任命的管事大爺,竟然想著在人家公安乾部跟前擺官架子、癡心妄想占點便宜,也不知道這兩貨是不是豬油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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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雖然那個西跨院與咱們這個四合院連在一起,可是街道辦事處可沒有通知說那個西跨院劃歸九十五號四合院統一管理。你還記得西跨院剛動工時,我和劉海忠、閻埠貴一起過去打聽消息的事吧?回來後我沒好意思給你說,我們仨被街道辦事處的人直接給懟回來了,人家說我們是閒得沒事乾。”
一大媽吃驚地問:“怎麼說你們也是街道辦事處任命的管事大爺,他怎麼能這樣說話?”
易中海自嘲地笑了笑:“看來連你也把這個管事大爺真當回事了,人家街道辦事處一個普通辦事員都是行政二十三、四級的乾部身份,每個月拿著三四十塊錢的工資。我們這些管事大爺隻不過就是街道辦事處和派出所臨時指定的聯絡員,除了逢年過節街道辦事處給發的一點福利,沒有一分錢的工資,而且人家隻要找個理由就能隨時撤換掉。”
易中海喝了一口酒接著說:“現在那個年輕人已經住進了西跨院,可街道辦事處卻還沒有給咱們九十五號四合院通知,我分析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西跨院單獨辦理了門牌號,二是西跨院現在已經是私人房產了。我今天早上去上班路過胡同口時,還特意觀察過,大門口並沒有新門牌號,估計十有八九就是第二種情況,那就是西跨院現在已經成了私人的房產了。”
一大媽有些不解地說道:“這怎麼可能?要知道當初老太太可是把整個四合院的房契和地契都上捐獻軍管會了,西跨院雖然年久失修,可是現在也應該”屬於街道辦事處呀。”
易中海連忙壓低聲音說道:“以後關於老太太的事千萬不要再提了,再說了自古以來官字兩張口,怎麼辦還不都是人家當官的說得算,這些就不是咱一普通老百姓該操心的事了。”
一大媽沒有繼續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易中海長長歎了口氣:“要不人人都想當官,隻要當上了官,那就有了權;有了權,那就有了利益,權利,這就是權利。”
一大媽看著坐在對麵一臉不甘之色的丈夫,低聲說:“中海,要不你也想辦法弄個官當?大不了咱就多花點錢送送禮,隻要你能當上官,不光以後這四合院裡再也沒有人敢小瞧,而且也不用擔心以後老了沒有人給養老了。”
易中海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這些事你不懂就彆瞎出主意了,現在不是解放前,解放前隻要肯花錢就能弄個官當,如今可是新社會,沒有買官賣官這一套了。就拿我們紅星軋鋼廠來說,實權部門的領導大都是部隊轉業的軍人,你想想人家千辛萬苦解放全國、得了天下,那些九死一生、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還不得給個乾部當?像我們這種技術工人很少有當官的可能,最多也就是當個小組長,而且還得是技術出類拔萃的技術骨乾。像我這樣的六級技術工人,現在我們廠裡少說也有一二百個,可每個車間隻有三四個小組長,除非我的鉗工等級能到七級才有希望,如果能夠晉升到八級,到那個時候彆說車間主任了,就連廠長見了也得叫一聲老師傅。”
一大媽突然小聲嗚咽著道:“都怪我沒有給你們老易家生下一兒半女,否則你也就不用整天為了以後的養老操心了。”易中海連忙伸手擦去老婆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著說:“怎麼又說這種話,當初咱們一路從東北逃難來四九城,路上我感染風寒如果不是你用爬犁拉著我走了一天一夜,跪著苦苦哀求人家老中醫救了我一命,恐怕現在我墳頭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你為了救我傷了身子,是我易中海欠你的,以後千萬彆再說這些傷感情的話了。我想過了,我們現在趁著還年輕,京城裡名醫不少,咱請名醫給你好好調理一下身子,能懷上最好,實在懷不上那咱們就抱養一個小男孩,反正以我現在的工資收入又不是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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