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走出聾老太太的房子,一邊與碰上的鄰居寒暄幾句,一邊走回了中院,恰巧看到何大清正走進院子。
易中海明知故問笑著說:“大清,今兒個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何大清的臉上稍微有點疲憊之色,他笑著說:“今天廠裡沒招待,我給朋友做了幾個菜,忙活完了才回來,好了不聊了,我還得回家給柱子和雨水弄晚飯。”說完匆匆走進了家門。
易中海看著何大清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還想著糊弄老子呢,以後有你何大清的好日子。
易中海回到家坐在八仙桌旁,看到一大媽秀芹一臉的關切模樣,就笑著說:“老太太找我就是打聽一下今天紅星軋鋼廠裡發生的事情,沒彆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洗洗早點休息吧,我抽會兒煙再睡覺。”
等老婆洗漱回臥室後,易中海起身關上了房門、並且直接關了正屋的電燈。
回頭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對麵賈家門口一道人影正看向這裡。
易中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剛才自己與何大清在中院裡說話時,他就留意到賈東旭這個逆徒正在探頭探腦的觀察自己。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關了電燈,易中海相信那個逆徒十有八九會湊過來虛情假意一番。現在自己對於這個逆徒是越看越覺得煩,以前為了讓賈東旭給自己養孩子,確實在四合院裡對賈家頗為偏袒,這也讓賈張氏更加的肆無忌憚,撒潑打滾、小偷小摸,頗有一副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的架勢,簡直成了九十五號四合院裡的一顆毒瘤。
賈東旭自詡聰明,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易中海之所以故意放縱賈張氏,其實就是讓賈張氏把九十五號四合院裡的人都得罪遍了,讓賈家徹徹底底的成為院子裡的獨狼。
這樣一個賈家,如果離開了易中海的幫扶,絕對會遭到昔日那些被賈張氏欺淩過的人家的報複。
在易中海的心裡除了老婆秀芹,其他的人都不會得到他的信任。他與老婆經曆過生死磨難,一路坎坷才走到了今天,他相信隻要自己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秀芹絕對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因此他把家裡大部分錢財都交給了秀芹保管。
這些年來秀芹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不僅把自己家管得井井有條,自己幾乎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且秀芹還很好得照顧著聾老太太的飲食起居,這對自己的聲望起到了不小的推動作用。
至於說秦淮如那個女人,易中海對其從來都沒有真正相信過,一個能夠聯合家裡人一起算計自己的女人,又怎麼可能獲得自己的信任?
易中海借著煙頭的一點兒火光摸索著坐回八仙桌旁,靠在椅子上開始仔細琢磨起來。
九十五號四合院的後院許家,剛才隔壁劉海忠家門口被院子裡那些被抓的家屬堵了一個水泄不通,二十多人擠在這裡,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
許富貴沒有出去看熱鬨,甚至連屋門都關上了,他坐在八仙桌旁,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
今年已經十五歲的大兒子許大茂正趴在房門玻璃上,一臉熱切地注視著外麵吵成一團的人群,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許富貴有些牙疼地看著兒子,這小子從小就十分跳脫,整天不是上樹掏鳥蛋、就是下河摸魚蝦,而且還喜歡經常捉弄院子裡同齡的孩子。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揍過他多少次,可是總屢教不改。
昨晚如果不是自己攔著,這小子肯定也會跟著劉海忠去湊熱鬨了。許富貴曾經給大名鼎鼎的婁半城當過幾年司機,當年也算是婁半城的身邊親信之一,婁半城的三姨太婁譚氏還把自己的貼身丫鬟蘭香嫁給了許富貴。後來由於時局動蕩,管家婁誠從自己培養的手下裡,挑選了一名槍法、功夫都很出眾的親信給婁半城當司機兼保鏢。
頭腦靈活的許富貴先是到婁氏電影院學會了放映技術,後來進入婁氏軋鋼廠當起了放映員,而他的老婆蘭香則繼續留在婁家當傭人。
隨著婁家大太太和二太太相繼離開,三姨太婁譚氏成了京城婁家的女主人。由於婁譚氏與蘭香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兒,因此蘭香在婁家的工資要比許富貴多不少,逢年過節婁譚氏還會給她不少賞賜。
即便是四九城和平解放後,婁家響應號召遣散了所有的傭人,蘭香也以親戚幫忙的名義繼續留在婁家工作。
自從與劉海忠爭奪管事大爺後,兩家雖然是後院鄰居,可是彼此之間卻已經水火不容。
倒不是許富貴看不開,他跟隨婁半城廝混了好幾年,無論是眼界還是為人處事,都不是劉海忠這個草包可以與之相比。
沒能當上管事大爺許富貴雖然有些不愉快,可是他也沒有過於在意。但是劉海忠自從當上管事二大爺以後,幾乎每天都會故意湊到許富貴跟前顯擺,一口一個二大爺,三番兩次以後徹底惹火了許富貴,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還是一大爺易中海出麵和稀泥,才算結束了爭吵。不過從那之後兩家就徹底結下了怨,雖然是鄰居卻見麵彼此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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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聽到劉海忠在院子裡大放厥詞,許大茂還想著出去看看熱鬨,卻被父親許富貴一巴掌打的乖乖待在家裡寫作業了。
許富貴不讓兒子出去看熱鬨,一是自從兩家大吵一架徹底撕破臉皮以後,但凡是劉海忠支持的事,許富貴都會鼓動人一起反對,幾乎每次都把劉海忠弄得顏麵儘失,幾次之後劉海忠這個管事二大爺幾乎就是一個擺設,也隻有他自己每天挺著大肚子裝模作樣,四合院裡的鄰居誰也沒有把他當回事。
另外許富貴的眼界可遠遠超過了易中海、劉海忠這些車間工人,他根據自己的經驗認定西跨院住戶的身份不簡單,相信劉海忠這次弄不好又要碰個大釘子。
事情的結果卻遠超了許富貴的預料,劉海忠竟然借著酒勁踹倒了西跨院的大門,還砸壞了吉普車。最終不僅劉海忠被派出所抓走,就連那些跟著想打秋風的鄰居也一個不落的進了派出所,最後還把街道辦事處的唐主任也帶走了。
許富貴在感慨之餘更是借機訓斥了兒子一頓,如果不是自己攔著,這小子現在也得進局子。可惜自己這個兒子記吃不記打,昨晚剛教訓完,今晚聽到外麵的吵鬨聲,又想著出去看熱鬨。
其實昨晚那幫家屬圍著劉海忠家門口大吵大鬨時,許富貴就帶著老婆孩子在一旁樂嗬嗬地看熱鬨,劉海忠出醜他當然高興了,許富貴就差端著茶水、抓把瓜子當猴戲看了,也就是顧忌這件事牽涉到十多家四合院裡的住戶,否則許富貴非得在院子裡放場電影慶祝一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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