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賈東旭敲開了易中海的家門，易中海現在對於這個逆徒已經沒有了繼續周旋下去的心思，他自己還得疲於應付接下來的困境呢，至於收拾逆徒的事也隻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了，因此陰沉著臉開口問:“東旭，你一大早就過來，有什麼事嗎？”
賈東旭趕緊壓低了聲音說:“師傅，我昨晚好不容易跟我媽商量好了，今兒個就送她回鄉下過個一年半載，等風聲過去了再接她回來，我們每個月都會給我媽送糧食，這樣的話也就不用擔心我媽在鄉下的生活，我過來是想請您給我請一天假，我打算送她去鄉下，順便幫著收拾一下老屋。”
易中海聽後也是不由心中一喜，在這個時候賈張氏離開九十五號四合院，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沒有賈張氏繼續在四合院裡胡攪蠻纏，相信自己接下來麵對的壓力會小不少，於是點了點頭說:“這個時候讓你媽去鄉下倒也不錯，請假的事我會跟車間主任說，對了，讓你師母給你二十斤棒子麵帶著，多少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說完易中海回到家裡，很快就拎著一個裝有二十斤棒子麵的口袋回到了門口，賈東旭接過麵袋子，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嘴裡連連道謝，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易中海會主動給這麼多的棒子麵。
打發走了賈東旭，易中海剛走進家裡，老婆曲秀芹就有些不解地問:“中海，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給那個逆徒棒子麵？”
易中海點上一支煙，冷笑著說:“現在還不是跟那個逆徒算賬的時候，咱得穩住了他，好了這事兒你就彆管了，我自有打算，反正以後咱們也不用故意裝窮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以後咱倆多吃點有營養的細糧，最次也得是二合麵，至於每月糧本上的那些粗糧，你就買回來分給院裡那幾戶真正困難的家庭，以前我光想著講大道理了，偏偏忽視了一些細節，我們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反正以後時間還長，咱們就慢慢開始用一些小恩小惠收買人心，等我蟄伏幾年一定可以東山再起。”
曲秀芹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易中海吃過早飯就硬著頭皮走向紅星軋鋼廠的方向，今天為了避開九十五號四合院裡那些上班的鄰居，他特意稍微晚一點才走出家門。
就算是這樣，易中海也能隱隱聽到周圍傳來的議論聲:“你們瞧，剛才走過去的那個短頭發的男人就是易中海。”
“看上去那個家夥也算得上是人模狗樣兒了，誰能想到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易中海看上去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誰又能想得到私底下竟然能乾出跟自己徒弟的老娘搞破鞋的醜事。”
“我聽我們院子裡的老人說，這個易中海剛進婁氏軋鋼廠時，多虧了有人家老賈處處照顧，才能很快站穩了腳跟。而且老賈可是當時婁氏軋鋼廠技術最好的三位高級鉗工技工之一，人家老賈幾乎就是手把手的教授易中海鉗工技術，誰能想到老賈工傷死後，易中海竟然能和老賈的老婆勾搭在了一起，簡直就是喪儘天良。”
“嗨，這算什麼，當年易中海夫婦逃荒到了咱們四九城，大冬天身無分文躲在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四合院的大門洞裡避寒，當時九十五號四合院的主人聾老太太早上發現了他們兩口子，可憐他們就收留了下來，不僅給他們吃喝、安排了住處，還把易中海推薦給了婁氏軋鋼廠的管事，就連老賈也是人家聾老太太給介紹認識的。誰能想到易中海兩口子對外說是主動照顧現在居住在九十五號四合院後院的聾老太太，四處宣揚自己出錢出力照料老太太的衣食起居，蒙騙了周圍的鄰居和住戶，就連街道辦事處也上當受騙，給易中海頒發了道德模範的獎狀，可是誰又能想到，人家聾老太太竟是自己掏錢買糧、買菜、買肉，易中海的老婆隻是給老太太做做飯，人家老太太還每月給易中海的老婆五塊錢當報酬。如果不是昨晚軋鋼廠食堂的副主任何大清揭露了易中海夫婦的虛偽麵目，大家至今都被蒙在鼓裡。”
“這兩口子真是蛇鼠一窩，人家聾老太太可以算是他們兩口子的救命恩人，幫著救命恩人做做飯竟然還收錢，更讓人不齒的是，易中海還有臉宣揚自己出錢出力照料老太太的衣食起居，簡直就是厚顏無恥之徒。”
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易中海雖然早就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昨晚發生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傳出去了，而且聽到的議論全部都是在指責怒罵自己兩口子，易中海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咬緊了牙關、攥緊拳頭快步走向軋鋼廠的方向。
好不容易來到了紅星軋鋼廠的大門口，易中海向負責檢查證件的保衛員出示自己的工作證時，那名保衛員拿著工作證仔細對照一下上麵的相片，嘴裡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原來你就是易中海呀，看上去人模狗樣，怎麼就不乾點人事？警告你在廠子裡老老實實地工作，千萬彆整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否則保衛處的小黑屋等著你。”說完直接把工作證扔給了易中海，又開始檢查下一個進廠工人的證件。
易中海手裡捏著自己的工作證，臉色鐵青地走進了廠大門，隱隱從身後傳來了道道議論聲:“這個易中海整天在車間裡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誰能想到竟是一個卑鄙齷齪的小人，以後這種人可得離他遠一點，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可能被他算計了。”旁邊幾個工人也都隨聲附和。
易中海硬著頭皮在周圍人異樣的眼神注視下，步履匆匆地走進了車間，在門口車間主任處簽到並給賈東旭請假後，就趕緊來到了自己的工位，仔細檢查一遍機器狀況後，拉著拖車向倉庫走去，平時這種去倉庫拉工件的事，早就有那些臨時工搶著去乾了，可是今天附近幾個工位上都已經擺好了需要加工的工件，隻有自己的工位上空蕩蕩的，顯然就連那些平時掙著搶著表現自己的臨時工，也開始刻意躲著易中海了。
要知道車間裡的臨時工如果被哪一位中高級技工收為徒弟，再努力跟著師傅學好技術，隻要通過考核很快就能提前轉正成為正式工，不僅能夠真正端上鐵飯碗，而且工資也會從臨時工的十八塊五漲到一級技工的三十三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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