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孫勇才平息了心中的緊張笑著問好“大哥好,楠楠一直在家裡念叨想去京城看望您,可是一來孩子太小,再者我們倆的工作都不太方便請假,請您見諒。”
林宇拍了拍孫勇的肩膀,笑著說“自己家裡人就彆說那些客氣話,大家平時都有工作,估計以後想要有時間聚聚也隻能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了,有你們兩口子照顧媽媽,我得感謝你們呀。”
林楠可從來都不知道跟自己哥哥客氣,於是直接伸出小手“哥,你難得回來一次,總不能空著手吧?說吧,給你最親的妹妹帶了點啥?你可彆光想著外甥兒,就忘了自己的妹妹。”
一旁的周秀低聲笑著罵道“你這個死丫頭,都是當媽的人了,還整天沒有個正形,你哥從小就最寵你,否則也不會把你慣成這樣子,好了快進飯店吧。”
林楠衝母親吐了吐舌頭,沒有理會衝自己伸手的兒子,拉著林宇的胳膊走進飯店,一邊走還一邊吵吵著“哥,今兒個你可得做好思想準備,我得狠狠宰你一頓。告訴你吧,會賓樓的黃燜牛肉香軟酥爛、清蒸羊肉條滑嫩多汁簡直好吃極了,我們也就是結婚的時候來這裡吃過一次,現在再想吃可惜一直攢不夠肉票。”
林宇不以為意地笑著說“好了,知道你是個小饞貓,今後你們一家三口和媽的日常票據交給我負責了,以後想吃就帶著媽媽過來改善一下夥食。”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有些刺耳的聲音“我說孫勇孫大科長,您家這位親戚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敢在公眾場合大言不慚地吹牛逼,怎麼我可沒有聽說過您還有一位大資本家親戚呀?也對,瞅著跟你老婆這親密樣,總不會是你老婆的姘頭吧?”
林宇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神冰冷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公安,正一臉挑釁地看向這邊。
林宇冷冷地注視著對方,然後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今天沒有穿這身製服,我非打掉你的一嘴狗牙,誰褲襠破了露出你這麼個玩意兒!”
孫勇也是上前一步怒視著對方“黃誌剛你不會說人話就管好自己的臭嘴,彆出來四處惡心人。”
被對麵的兩人接連罵了幾句,黃誌剛一時間怒火頓時湧上心頭,他三兩下脫掉衣服,伸手指著林宇怒罵道“來來來你個小逼養的,老子現在已經脫了這身製服了,倒想看看你怎麼打掉老子的牙!”
林宇對於這種助人為樂的好事還是願意辛苦一下的,隻不過還沒等他動手,一個稍顯肥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過來,正好停在了兩人中間,來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白胖中年人,瞅著他那張堆著三層下巴的大胖臉,越看越像佛教裡的彌勒佛,中年人一連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滿臉堆笑地衝林宇開口道“林局長您好,我姓王,是這家會賓樓的經理,您能蒞臨會賓樓,是我們的榮幸,我代表會賓樓所有同誌歡迎京城市公安局副書記副局長林宇同誌。”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王經理站在跟前一通熱情洋溢的歡迎詞,林宇也不好意思不搭理人家,否則傳出去就不好聽了。
於是林宇勉強笑了笑“謝謝王經理和會賓樓的各位同誌了,今天我陪母親和妹妹一家過來吃頓便飯,麻煩大家了,有事你先忙吧,我還要跟這位姓黃的玩意兒處理點私事。”
王經理在心裡不停地罵著那個黃誌剛,仗著有個當區長的爸爸,整天吆五喝六,這次滿嘴臟話惹到了大人物,顯然這位年輕的大領導是不準備放過黃誌剛了,說實話剛才他在櫃台那邊也聽到了黃誌剛罵人的汙言穢語,放到自己身上也不可能放過這個家夥,可是今天畢竟是在自己會賓樓,如果兩人真動了手,黃誌剛死了殘了王經理都不會在乎,但是一旦這位京城的大領導吃了虧的話,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因此王經理說什麼也不能夠讓兩人真得動手,剛才他之所以當著眾人的麵把林宇的身份報出來,就是在提醒黃誌剛,你惹禍了,而且惹得還是天大的禍事。
本來在前麵大堂裡就有幾個女服務員和在櫃台點菜的顧客,剛才那個黃誌剛罵人的話,大夥兒可是聽了一個清清楚楚,眼瞅著兩方就要動上手了,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得湊了過來,看熱鬨可是刻在華國人骨子裡的天性,許多人甚至都已經打算好了,等會兒這個被無緣無故辱罵了的年輕人如果打不過對方的話,大夥兒不介意幫著拉拉偏架,畢竟那個黃誌剛的嘴實在太讓人惡心了。
可是隨著會賓樓王經理出麵阻攔,並且報出了這位被罵年輕人的身份,現場那些在體製裡工作的人馬上就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好家夥看對方的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這麼年輕就已經是正廳局級了,而且還是在京城市公安局這樣實權部門的正廳局級領導乾部,他們這些混體製的當然清楚這是意味著什麼,於是眾人都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注視著已經呆立在現場的黃誌剛。
現在的黃誌剛臉上仿佛開了染匠鋪,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就如同此時他的心情一個樣,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黃誌剛多麼希望能管住自己的這張臭嘴?
今天有朋友請自己來會賓樓吃飯,沒想到剛走進飯店大門,就聽到有人在那裡大言不慚地說要負責四個人的所有票據,還揚言以後可以經常來會賓樓改善生活,當時黃誌剛就有點上頭,自己一個堂堂區長家的公子哥都不敢說這種大話,你一個看上去還要比自己歲數小的家夥憑什麼這麼狂?尤其是看到對方竟然是跟孫勇這個狗東西走在一起,要知道上次提正科,所有符合條件的幾個副科裡,黃誌剛覺得自己絕對沒問題,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孫勇這個狗東西提了正科,自己卻與正科失之交臂,於是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張嘴連諷帶刺來上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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