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紀帆月終於知道,先前自己心裡那股子隱隱的不安,到底源於何處。
原來早在自己撞上他的一刻,他就已經挖了個大坑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嗬!
這一刻,紀帆月悔得腸子都青了!
剛才她為什麼要跑那麼快?
撞牆撞樹,實在不行,撞隻豬都好,乾嘛要撞上顧亦深?
這一撞,將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強搶?”
顧亦深菲薄的唇瓣,微勾著,整個就像古裝劇裡王孫貴胄一樣高貴,而唇邊上卻淺喝著一絲淡淡的戲謔“當著主人的麵,未經主人同意,當街動手索取,那才叫強搶。”
他一語雙關地說著,諱莫如深的墨瞳,死死鎖住紀帆月的眼睛,不願錯過,那對杏眸裡一絲一毫變化。
咦?
他這話怎麼說得
好像有點兒在重述那天晚上,她強搶了他那玩意兒一樣?
不!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對自己的偽裝技術太過自信的紀帆月,雖然有所懷疑,但最終還是堅定地選擇了相信自己。
“敢情您還覺得您這所謂的協議,很公平?”她終於忍不住嘲諷道。
嗬!
這小女人的心理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饒是自己把話講得這麼明白,她的眼神裡依舊不見半點驚慌。
顧亦深發現,越是試探,小獵物好像越來越好玩兒。
突然間,就不想那麼快揭下她的“麵具”了。
紀帆月發現顧亦深的眼神,忽然間多了抹饒有興致時,不由暗暗又多了點防備。
天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打著什麼算盤,她得小心點應付才是。
“知道我是誰?”
噗,她這防備了半天,卻沒想到,顧亦深卻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紀帆月乖巧地答道“房東先生。”
這個女人,總是一個“房東先生。”
聽得他這腦殼疼。
“房東先生難道就沒有名字?看到我剛才的簽名了?”
哦,林曉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老板搶了他簽租賃合同的活兒,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借機告訴紀帆月自己的名字。
“顧亦深。”紀帆月大大方方地念出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