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亦深背著紀帆月,一步一步往海灘外走時,還守在沂陵江邊的顧熙睿又下了一個命令,讓救援隊增派人手,將搜索範圍,再擴大一倍。
隨著夜色越深,顧熙睿的心也開始慌起來了。
他一直覺得,他哥是個無所不能的超人,當年,有人想奪權,顧氏內部亂得堪比政權篡位一般那麼亂,他們當時幾乎毫無勝算。
可當年,他哥才二十二歲,試想,彆人二十二歲,有的都沒畢業呢,他哥卻是雙博士後畢業,憑他超強的能力和鐵腕手段,以及他的關係網,卻愣是將顧氏守住了。
所以,顧熙睿的心裡,他一直覺得,顧亦深是無所不能。
即使在聽到顧亦深為救紀帆月,跟著跳進沂陵江時,他也擔心,但是,他心裡更多是,他家無所不能的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就像當年,所有人都覺得,顧氏已經成了彆人餐桌上煮熟的鴨子,而他哥卻以出奇不意的手段和方法,將顧氏牢牢握在手中一樣。
可現在,都已經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援救卻遲遲不見有結果。
說實話,顧熙睿現在心裡無比矛盾,既盼著有結果,又怕有結果。
畢竟十幾個小時過去了,他怕打撈上來的是
不管怎麼樣,出事後的二十四小時是黃金搶救時間,他絕不能在他哥需要幫助的時候,因為自己的矛盾心理而無所作為。
於是,他果斷做出增派人手,擴大範圍搜救的決定。
白天,他不方便在現場盯著。
在天亮之前,顧熙睿決定,全程都在現場看著。
另一邊,紀帆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似醒非醒地發了會兒懵,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顧亦深的背上!
在不允許自己心動之前,與顧亦深的每一個親密動作,都讓紀帆月覺得糾結,有負擔。
可在決定了要對他動心之後,但凡與他再有親密的舉動,紀帆月便敏感地發現,自己的心小鹿亂跳地,臉上也不自由地滾燙起來。
“顧亦深,我們現在在哪裡呀?”
話出口時,連紀帆月自己都愣了一下,這是自己的聲音嗎?
動心真的好奇怪啊!
讓她不知不覺,自然而然地,在他麵前就有了小女人的姿態。
她剛睡醒,聲音帶著點睡意惺鬆的小迷糊,再加上,她的聲帶特殊,說出來音,本身就十分悅耳,兩者碰到一起時,那一聲“呀”,差點兒讓顧亦深當場就有了反應。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不知道她的聲音,多有“殺傷力”嗎?
顧亦深是暗暗呼了口氣,將身體裡的燥熱感壓下去,歪了歪腦袋,拿脖子去蹭她的額頭,感覺她的體溫似乎降下去一些了,心也跟著穩了些。
“我們被海浪打到無人的海灘上,彆害怕,我會帶你走出這片海灘的。”
他的聲音帶著點兒天生的清冷,低低的,磁性十足,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紀帆月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這種百分百信賴的態度,讓顧亦深十分享用,冷硬的唇角,忍不住上揚“月兒,以後我就叫你小福寶,好不好?”
小福寶
他想,曾經,應該隻有紀雲這麼叫過她。
以後,他想叫她一輩子。
小福寶!
顧亦深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小名?
而且是隻有外婆才這麼叫她的小名!
紀帆月驚得“蹭”的一下,就在他的背上坐直了。
她這一坐直,帶出的力度不小,讓顧亦深的腰,差一點兒就給閃到了,他不由輕斥“趴好!”
“顧亦深,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小福寶?”
紀帆月吃驚得都口吃起來了,下意識地,就乖乖聽從他的話,又老老實實趴他的背上。
客串了一回你的外婆,能不知道麼?
然,顧亦深還沒說話呢,就聽到紀帆月在他背上,又說起來了“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外婆了,顧亦深,你是不是偷聽我和我外婆說話了。”
顧亦深
他用得著偷聽?
他可是光明正大地和她在“對話”。
當然,這些話,顧亦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他順著紀帆月的話,輕輕“嗯”了一聲“聽到你在喊外婆,又在說小福寶,我想,小福寶應該是外婆給你起的小名?”
是啊,從她能聽得懂話時起,外婆就一直叫她小福寶。
她說,自己就是她的福寶。
因為自己,她的晚年生活才能過那麼踏實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