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隻剩下顧亦深和柳江淮,柳江淮品著茶不出聲,而顧亦深本就不是什麼健談的人,自然也是沉默不語。
“我準備回國了,說說你的看法。”最終還是柳江淮按耐不住性子,問了出來。
“爸,您放心,我定當照顧好帆月。”
柳江淮在臨走之前來找他,不過是放心不下紀帆月,想要他的一個承諾罷了。當然,對於顧亦深來說,就算不跟柳江淮承諾,他必然會把紀帆月照顧的很好。
畢竟,紀帆月是他的女人,是他的愛。
“那麼你告訴我,你們之間存在的最大問題是什麼?你了解帆月嗎?你知道她內心得想法嗎?”
“我……”
顧亦深一時沉默,了解嗎?如果是以前,他的回答必然是了解的,畢竟他跟紀帆月在一起那麼多年,畢竟紀帆月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什麼事他不知道,就連她第一次來月事都是他幫她的。
可是,現在呢?他還了解嗎?
不,他已經不了解她了,她的心裡藏著太多的心事,她的心裡藏著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讓他怎麼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不過,唯一讓他知道的是,她是她,他是他心中一直愛著的她“爸,你想說什麼?”
事到如今,既然柳江淮來找他,自然是有事交代吧。
“亦深,我相信你是一個好男人,你會真心實意的愛她,照顧她。”柳江淮拍了一下顧亦深的肩“可是,你忽略了一點,你們之間始終橫插這一個顧亦深。”
顧亦深的手驟然握緊,他一字一句的道“他已經死了。”
“正因為他死了!”柳江淮驟然回頭。
顧亦深默然無聲。
“亦深,我不相信你沒看出紀帆月最近的變化,她………”柳江淮冷靜了一下“爸爸不希望她活在過去,幫幫她,讓她走出過去的陰霾。”
“好。”
“我回國之後,把帆月接回來吧,她現在不方便,不,你身為丈夫,身為父親,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替我好好照顧帆月!”
柳江淮拍了顧亦深的肩一下,對她點點頭,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見柳江淮出來,柳岩站起來“先生,可否跟小姐打招呼?”
柳江淮揮手“算了,回去吧。”
依舊是與易欣然第二次見麵的公園的湖岸上,紀帆月遠遠的看到易欣然已經等候在那裡了,手裡還拿著一袋魚食。
紀帆月走近,湖麵上已經來了很多搶食的魚,魚頭紛紛露出水麵,場麵好不壯觀。
“恭喜,得償所願了!”
她沒有打擾易欣然喂食的好興致,隻是淡淡的道。
易欣然一怔,然後把整包魚食都倒進了湖“多謝誇獎,你不也得償所願了嗎?想來顧亦深不會再看她一眼了吧?其實你說女人啊,說可悲也挺可悲,為了愛情,為了婚姻,變成了不是自己的自己。”
得償所願?紀帆月沉默,她從來都知道,林靜從來沒有入過顧亦深的眼“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欣然小姐嗎?想來婚期將近了吧?”
“一個月以後,到時候期待紀小姐的參加。”
“當然。”
鋪天蓋地的新聞直指林靜,輿論的壓力和公司的強烈反對讓林靜無所遁形,而她如今的生活可以用過街老鼠來形容。
走哪兒被罵到哪兒,徹底爆發了她心中壓抑已經的怨恨。
小小的公寓,林靜麵前的茶幾上已經放滿了空酒瓶,仰頭喝酒的時候,淚伴隨著酒流下。
親情是什麼?她原本給了林總一個悔過的機會,可耐何他不珍惜,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她狠心了。
李瀟瀟,想要公司?她的好算盤,可以也不看看她林靜答不答應!
這邊,易欣然已經離開,紀帆月把手中樹葉丟進了湖裡,一條魚兒跳出水麵頂了落葉一下,然後入水而去。
“帆月,我來接你回家。”
紀帆月恍惚的神經一下子清醒了下來,她丟掉手中唯一一片樹葉,轉身投入他的懷抱。
溫暖而熟悉的感覺包圍著她,熟悉有力的心跳聲讓她飄忽的心漸漸落下,算了,沒骨氣就沒骨氣吧,她要的,不過是心中那份眷戀而已。
“現在還生氣嗎?”
他擁著她,林靜地仿佛想把她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裡。
“你知道的,我沒有生氣。”
“知道。回家吧,好嗎?”
“好。”
夜幕降臨,林靜眯著眸子望著推門而入的男人,她努力搖了搖被酒精燃燒的餛燉腦袋,終於在記憶深處找到這個男人的身份,野王叫來幫助她找人的男人。叫什麼來著?她好像忘了。
她隨意拿起一個酒瓶,對來人笑道“嘿,你要喝酒嗎?”
青蠢沒有接酒瓶,反而居高臨下攬著林靜“女人就是沒用,到嘴的鴨子都能弄飛了。”
“啪!”
林靜不服氣的摔了手中酒瓶,她抓住青春的衣領,酒氣醺人“女人沒用?女人沒用那你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