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想壽終正寢!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咳咳,錯了,應該是從前有個穿越女,穿越女有個偶像,她的偶像叫武皇。
晉朝末年,烽煙四起,晉失其鹿,天下何不共逐之?
就在各路諸侯殺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天命之女呂俞悄悄地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在經曆了一係列挫折與磨難之後,呂俞稱帝了,建立了周朝。
呂俞有一兒一女,兒子名琳,女兒琅。
在呂俞成帝的過程中呂琳不是沒有碰到野心家想慫恿他篡位奪權,並且呂琳他的確動心了,但是呂琳沒呂俞的拳頭硬,仔細想了想,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就放棄了。
後來呂俞稱帝,十多年過去了,卻還沒有確立繼承人,呂琳有些著急,某些覺得被呂俞侵犯到利益的世家又一次慫恿了呂琳篡位奪權。呂琳確是隻敢想一想,畢竟軍權力在呂俞手中握著呢,所以呂琳沒同意。
當然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呂琳沒有被逼到極限,因為呂琳覺得呂瑜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不傳給他還能傳給誰?
哪怕呂琅娶了個郎君,哪怕呂俞毫不掩飾地提高女性地位,哪怕朝中開始出現女官的身影,但是呂琳還是沒有感受到那種被逼到牆角的緊迫感。
從古至今何來女帝?當然,開國皇帝總是不一樣的,呂琳有一種莫名的自信,這皇位除了他,還有誰能坐?還有誰?
畢竟呂氏起於草莽之間沒有宗族,加上他父未知,加上呂俞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呂琳他的自信心爆棚。
然而意外總是悄然而至,呂琳他沒熬過他老娘。
就這樣,儲君之位塵埃落定,史上第一位女儲君出世。
呂周就這樣平穩地傳承了一百多年。世家在慢慢地侵蝕土地,慢慢地侵蝕皇權,呂周開始出現一些並不顯眼弊病。
在這一百多年間換了六位皇帝。開元帝呂俞,元鳳帝呂琅,永光帝呂槐,建昭帝呂灝,景耀帝呂燁,章和帝呂埑。
老呂家的人品還不錯,沒出什麼不肖子孫,最次也是個守成之君。沒整什麼酒池肉林,也沒整什麼後宮佳麗三千,更沒有整什麼天怒人怨的大工程。因為戰亂銳減的人口總算是在六位皇帝兢兢業業的工作之下恢複,並且爆炸。
(諸位讀者請注意,諸位讀者請注意,女主她終於要上線了!)
章和帝這輩子為了破除呂周人丁單薄的魔咒,納了不少佳麗。章和帝也有不少皇子,帝姬,但是成功就活下來的就一個,六帝姬呂琤。(蜉蝣小課堂開課啦,大家跟我讀cheng,一聲,音同“稱”。)
因為在前朝後宮耗費了太多精力,所以章和帝的壽命並不是很長。
但是章和帝還是在感覺大限將至前立了呂琤為儲君,選了一些可信的大臣輔政。
就這樣在章和帝死後,呂琤三辭三讓地登上了帝位。稱帝那年,呂琤十六,距離及笄還有兩年,是名副其實的少帝。
呂琤第一次上朝有些緊張,她緊繃著臉,冕旒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呂琤身邊的大伴高聲喊道“陛下至——”
隨著大伴的高聲,原本跪坐的大臣們都起身來,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呂琤麵色不顯,心中確是洶湧澎湃,她終於想起了一切,她這是又雙叒叕重生了。
呂琤,平平無奇穿越女一個。第二世投胎投得好,身為帝姬,生來便是錦衣玉食,可惜後宮套路多,小命沒的快。第三世,她總算是活到了成年,並且幸運地成為了章和帝的獨女,成功登基。
她也是想成為一個好皇帝的,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身為一名少帝,權力不在手中,她隻是個莫的感情的蓋章機器。身為一名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穿越女怎麼甘心平庸,她開始反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又掛了。
第四世,她吸取教訓,繼續搞事情,銳意革新的她步子跨的太大了,玩崩了。
第五世,她決定潛伏起來,來個溫水煮青蛙,然後她反而被世家們給煮了。第六世,她想起了一切。
原來她本應該投胎回現代,但是閻王之子進基層曆練,搞錯了。於是她被投胎進了古代。這差距可就大了,光是生活質量就是天差地彆。
判官肯定得給頂頭上司之子收拾爛攤子啊!所以判官給了她三個補償。第一她可以投胎成生活質量最好的帝王之家。第二她可以保存現代記憶。第三她可以擁有重生機會,最後一次機會使用後可以想起一切。
呂琤想了想,無論她怎樣的努力,結果卻總是大同小異,她為百姓發過聲了,她為百姓爭取過了,她為國家兢兢業業三世了。所以她想呐喊一句“朕不想努力了!”
在她回憶這心酸的兢兢業業的三世皇帝生涯的時候,上朝這流程還要繼續往下走,她的大伴接著高聲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王禎有事啟奏,戶部侍郎劉騰乞骸骨,薦戶部郎中張稹升侍郎,臣以為不妥。戶部郎中張稹剛升遷不久,不宜再次升遷。”王禎言辭振振,一些大臣跟著附和,聲勢很是浩大。
呂琤問道“卿以為何人可為戶部侍郎?”
“臣薦戶部郎中盧晟,盧晟在戶部曆練多年,兢兢業業,恪儘職守,理應升遷。”
這時又一位大臣跳出“臣楊光啟奏聖上,郎中盧晟在位八年,沒有功績,如此庸才,驟而升之,何以服眾啊?”
一群大臣在楊光身後搖旗呐喊。
王禎反駁道“盧晟雖無功績,但亦無過錯,八年儘職儘責,如不升遷,豈不是寒了人心?”
又是一群大臣在為王禎鼓吹聲勢。
呂琤抬眼一看,鼓吹王禎的那群大臣大多有些年歲。裡麵有個叫張旭的,她眼熟,好像已經當了十五年的大理寺丞,大理寺卿都已經換了三人了,可謂是流水的大理寺卿,鐵打的大理寺丞。那群大臣大多數可真是勞苦功高,兢兢業業,絕不逾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