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裡傳遞的消息就是怎麼辦?
還要不要繼續?
到底怎樣倒是給個眼神啊!
平陽侯夫人其實也挺怵呂琤的,呂琤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她的母親。但是她的賓兒還等著她救呢,為了兒子她也得克服恐懼拚一把。
正主來了,平陽侯夫人也就乾脆直接求呂琤了。
“聖上,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求您饒了賓兒吧。”平陽侯夫人當然是得扯張大旗來充充場麵。
“吾且問你,你來可是姑姑受意的?”
惠帝姬那麼一個活得明明白白的人怎麼可能來蹚渾水呢。
“這……”
平陽侯夫人聽到呂琤提到母親她還有些心虛,她母親告誡過她了,這事兒她不摻合,讓她自己也不要瞎摻合。賓兒的事就按照聖上的規矩辦,賓兒自然是能平安地從黑獄出來。
但是她家侯爺說什麼也不肯出錢撈人,跟她來的幾家夫人,情況也都差不多。
好像是私底下達成了一些共識,想看看,不給錢,這麼多人困著,皇帝扛不扛得住壓力,最後到底放不放人。
“吾再問你一遍,你來可是姑姑受意的?”呂琤的語氣是格外的嚴肅。
呂琤的問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平陽侯夫人的耳邊炸開,她可不能拿母親的名聲瞎搞,不然,她母親就饒不了她。
“不是的,阿娘她不知情。但是賓兒他按血緣上看也是……”
呂琤可不想聽平陽侯夫人打什麼溫情牌,她直接打斷道“吾就知道姑姑不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犯錯的人當然是要受到懲罰的,夫人您說對嗎?”
“對對,但是……”
呂琤再次打斷道“夫人,吾也不什麼不通情理的人,這樣吧,看在是姑姑外孫的份上,吾變給夫人打個九九折。夫人,這是吾的底線了。”
接著呂琤懟向那些欲言又止的家眷們“夫人們,可是看到了?吾連姑姑的外孫都最多給打個九九折,規則製定了就是要遵守的。”
家眷們也說不出什麼了,她們還能說什麼呢?她們家裡的關係還能硬得過平陽侯夫人?
最後呂琤下了通牒“吾也不多為難夫人們,想必夫人們也是愛子心切,彆無他法。回去告訴家裡人,朕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什麼時候贖金到了,什麼時候人就能回家!諸位請回吧,朕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吾不為難你們,你們來不要來為難吾阿娘。”
最後家眷們空空而歸了,她們感覺的到呂琤的決心。
要是最後家裡人還是決定不出贖金,那她們就算算是賣了嫁妝也得救人,進黑獄的是她們親生的啊,她們怎麼能不管。
永安宮少了哭訴的夫人們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高太後如釋重負地說道“總算是走了,她們是哭得我頭疼。六娘你真的不放人啊?再來幾次,阿娘了扛不住。”
呂琤握住了高太後的手,用這最溫柔的語調說著最堅定的話“阿娘,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再有人來,阿娘稱病便是。無論誰來,阿娘不想見,那就不用去見。阿娘是太後,後宮裡麵您最大。”
“知道了,下一次,我可誰都不見了。不然又得哭的我頭疼。”高太後自然是懂得呂琤隱晦的告誡,她也就不再試探了。也不知道以後高氏的人出事,她的麵子能打個幾折,反正這一次是沒高氏的人,且看看吧……
那些家眷回家後將呂琤的話傳給了家裡人。有人慫了,繳納了贖金,有人想剛一波,拒不繳納。
贖金到賬了的,人自然也就被放了出來,而沒到賬的自然是繼續蹲黑獄。
呂琤並不知道她對白話的偏愛給她惹了個大麻煩
其實會試舞弊泄題案已經不再是大人物的重點關注的了。
那些大人物每個人的桌案前都有一封鄧錦會試的試卷。
李鈺的桌案上就有一份“革新,景耀新政,今上……”
朱鴻的桌案上也有一份“是機遇嗎?我等總算是有遇到春風了嗎……”
謝韞的桌案上也有一份“聖上何故肖景耀……”
京兆尹羅遂將寫好的告老奏章拿出來看了無數遍“再等等,等恩科結束,一切告一段落後我就告老還鄉。京都怕不是要成絞肉場嘍。師傅,我對不起您啊!但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拚不起。春風起了,總會有人繼承您老遺誌的……”
有人狂笑“沒想到啊!章和帝的女兒?景耀帝的孫女?哈哈哈——誰又能笑到最後呢,我等終將卷土重來,輸贏未可知!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有人摔碎了杯子“聖上走錯了路啊。沒關係,臣等定會幫扶聖上,走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