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想壽終正寢!
“阿娘,今日吾來陪你用膳可好?”
“好,當然好。六娘有空就隻管來,永安宮的門永遠對六娘敞開著。”高太後是一臉喜意,皇帝與她關係好,她自然是歡喜都來不及。這天下還是姓呂,說到底這大明宮真正的主人就隻有皇帝一個。像她作為太後大概就隻能算半個吧。
“今天阿娘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呢?”呂琤一臉期待。
“你啊!還真是說風就是雨,要來也不提前說,害的你你杏姑姑可是趕著才做出了一份時令花糕。”高太後說著埋怨的話,但是麵上卻是寵溺,像是在包容還沒長大的孩子。
“時令花糕?阿娘這裡的時令花糕可是一絕,司膳房的仿製也不是不好吃,就是少了股獨特的風味。吾便在這裡謝謝杏姑姑了。”
杏姑姑身著青衣,頭上隻有少量簪釵用來固定發型,她行了個福禮,謙虛地回道“能讓陛下歡喜是奴的福氣,當不得陛下的謝。且陛下著實是過譽了,奴的手藝又哪裡能跟司膳房比呢!”
“不一樣的,做得好就是做得好。”呂琤始終覺得做得好的就應該得到嘉獎。
“阿娘你身邊的人就是謙虛,哪像我身邊的,有點功勞就要提上一提,生怕彆人忘了似的。”呂琤看了眼綠醫,語氣促狹極了。
綠醫知道呂琤其實並不反感下屬爭功,呂琤其實更反感的是那種消極推諉的下屬。所以綠醫心中也沒有恐慌。
“大家可是嫌棄奴了,要不讓奴與杏姑姑換上一換,大家可歡喜?”綠醫接過呂琤的話題,這番話讓永安宮的氛圍越發歡快了。
高太後笑道“我好清靜,綠執事還是留在六娘身邊吧。”
“唉,可惜了,吾倒是想換上一換,這樣吾每天都能吃到杏姑姑的時令花糕了。既然阿娘舍不得杏姑姑,吾也就不奪人所好了。”呂琤像模像樣地歎息了一聲,好像真的頗為遺憾。
“你若是喜歡,那就勤往阿娘這宮裡來,時令花糕在這裡等著你,阿娘也在這裡等著你。”高太後道。
“那到也好。”呂琤算是答應了沒事到高太後這兒,坐上一坐。
綠醫和杏姑姑也相視一笑,她們心裡都清楚,現在就是最好的安排。什麼置換,不過是玩笑而已。
輕鬆的話題讓時間過得飛快,但是有些話呂琤還是不得不說的。
“阿娘……”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儘管去做吧,這對承澤侯府或許也是一件好事。這些年,承澤侯府有些看不清自己了,走的路偏了。”
“……”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靜默,直到膳食上桌,這份靜默才被打破。
高太後看著上桌的些佳肴,不僅沒有因為它們良好的賣相而開懷,反而眉頭緊皺。
呂琤一直關注著高太後她自然是立刻發現了高太後的不對勁。
就這麼一瞬間,呂琤想了很多莫不是宮裡有什麼像是承澤侯府要倒台的流言蜚語?宮裡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了。
但是也不對,阿娘她是太後,走到這一步基本上已經算得上超脫了,宮裡人怎麼敢給皇太後臉色看?但是吧,聯想一下後世的影視劇,是不是宮裡人因為她非太後親女而怠慢呢?
呂琤心裡的小人瘋狂地搖頭你清醒點,現實不是影視劇。
呂琤你說的有道理。
另一個小呂琤在腦海裡出現了,她闡述道但是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1而且生有時候比藝術更加不可思議。唉……也許這就是生活?
呂琤也有道理。
又一個小人在呂琤的腦海裡跳動亂猜些什麼?真想知道,直接問不就好了。
呂琤你說的最有道理。
“阿娘,可是司膳房做得不對您的胃口?”
高太後抬起頭,一臉嚴肅地說道“不是。今天的菜有問題。”
“有問題?”
“今日的午膳的確有些問題,六娘你看這道菜和這道菜。”
高太後用手指給了呂琤看。
隻是呂琤沒有點亮藥理的技能點,她並沒有看懂。
“阿娘的意思是……”
“這兩道菜相克。”
“相克……”
呂琤又想了許多有人要謀害太後?還是有人要謀害朕?司膳房被滲透,這麼可怕的嗎?朕的安全感再次極速下降中。
呂琤給了魏忠賢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
老魏啊老魏,朕那麼信任你,在你的清掃下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萬一要是朕不幸誤食了,萬一要是朕……
不敢想象,呂琤不知不覺地再次為全球變暖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貢獻。
魏忠賢接收到呂琤的眼神,他就開始了他的分析。
大家的眼神中帶著三分痛惜,三分震怒以及四分慶幸。再聯係下情境,太後剛剛說午膳有問題……
有問題!魏忠賢表示他的心臟停擺了一秒。
“大家,奴這就去查。”
呂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魏忠賢一轉身,就立刻變了一副麵孔。麵色發黑,眼神凶狠,活脫脫一個煞星。
……
豫章縣,岑台山。
張家和跑到了天蒙蒙亮,他看到了遠出有人煙升起。
他好想他阿娘啊,但是他不能回家。
後麵姍姍來遲的追兵跑得有些筋疲力竭了。他們往南追潘明追裡好幾裡,接著他們又要折回來追張家和。
追張家和不像是追潘明,追潘明的時候至少能看見目標,讓他們有個想頭兒。但是追張家和時,那就真的是全靠毅力了。
他們就這樣追著一個認命跑,身體上的疲勞加心裡上的疲勞,雙倍的疲勞讓他們疲倦地非常快。
他們速度開始減慢,直到跑像走一樣。
就是那種快走要更快一些的“慢跑。”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能跑。”一名追兵開始忍不住發牢騷。
“聽說人才十五六,正是好時候,咱們哪裡比得了呦。”
“誒,你說咱得追到什麼時候?”
“那就得看咱們這位譚主事什麼時候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