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最先通知的肯定是跟他們一夥的人。比如弟子,比如手下。
一傳十,十傳百,隻要不是太孤僻的,基本上都知道呂琤無恙的消息了。
這該澄清的都澄清地差不多了,他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抓煽風點火的人了。
至於要不要儘力,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
大明宮,司膳房。
麵對著魏公公的臉,有不少人都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這事情結束後,他們恐怕也得整宿整宿地做噩夢。
多數人的心理崩塌,一下子就凸顯出了幾個人的優秀,魏忠賢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格外鎮定的那幾個人。
魏忠賢問道“那幾個叫什麼?”
回答的是給魏公公搬椅子那個名叫趙瑾的任“督主,穿灰色宮裝的叫袁八妹,乾的是燒火的活。”
魏忠賢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頭上簪著玉蘭的叫祝小伶,是庖丁湯則成帶的學徒。”
“臉長一點,紅一點的叫羅仁康,是司膳房的庖丁之一。”
“長得白淨一些,下巴處有顆痣的叫彭醜夫,負責的是裝盤。”
“用木簪挽起的頭發,衣服洗的有些發白的叫徐千言,她是洗菜的。”
“徐千言?這名有點意思,你是有個妹妹還是有個弟弟?是不是叫萬語?”
被單獨點出來徐千言也沒有驚慌“回大監,奴有個妹妹叫萬語。”
趙瑾見縫插針地說道“督主高見啊!”
魏忠賢斜睨了趙瑾一眼,就這一眼讓趙瑾仿佛墜入寒冬,有點冷!
“還算會說話。”見縫插針地奉承,不錯,可以學起來,到時候講給聖上聽。所以說這世上就沒有沒用的人,全看你會不會用。比如趙瑾這個慣會鑽營卻沒什麼真本事的小子,講話是真的好聽,還不刻意讓人厭煩。
魏忠賢的這一句話瞬間讓趙瑾的世界是春暖花開“哪裡是屬下會說話,是督主的所作所為讓屬下不自覺地驚歎。”
魏忠賢讚賞的花樣已更新,有待實操。
……
豫章縣,張柳村。
每個村的村頭都有那麼兩個碎嘴的大爺、大娘。
張柳村做為一個再如同不過的村子,它的村頭當然也有那麼兩個碎嘴子的大爺、大娘。
“聽說張五她家的還沒回來呢?你說這能不能是被山匪……”
“誰知道呢,我聽說隔壁的隔壁有個什麼村來著?”
“劉穀村。”
“對,就是這個叫劉穀村的。那裡不久前剛鬨過匪患嘞。凶得很,一家五口一個活口都沒有呦。”
“隔壁的隔壁,那可不算太遠……”
“官家這回剿匪速度著呢!山匪是一個沒留。”
“那就好,那就好!”
“要我說還是張五她太能折騰了,她阿耶生前,她就攔著她阿耶不讓過繼,非要立女戶。她阿耶死了,也不讓叔伯幫忙。買了個男人吧,還病死了,就生了一個娃。”說話是位老大爺,這為老大爺也算是高壽,過了今年就有六十六了。
“可不?張五就那麼一個娃,天天看得根個寶似的。這人一丟,張五的魂兒也就跟著丟了。”
“你們可彆提了,就那張五,我好心跟她說讓她早早準備後事,她那個寶貝怕是回不來了。看著她天天等,我這心裡也不舒服。你們說,我這是不是好心?”
有人沒說話,也有人附和。
“……”
“是。”
“對。”
“天天等也不是個事兒。”
“然後嘞?”
“然後,張五就開始撓我嘞!”那人伸出自己的左手,劃痕是又深又長。
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張五下手忒狠了些。
那人看著傷口,感覺隱隱作痛,好像張五又出現將傷口又劃破了一樣,他了不敢再去找張五說些什麼了。
“她一邊撓,一邊說‘家和一定會回來的’,張五她怕不是瘋了。”
“是有點,我昨天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在問我‘你見到家和了沒?’,我說‘沒見到’,然後她就反複地問,好嚇人的嘞。瘋了,看來是瘋了。”
“那我可要躲著點張五了,不然被撓傷了可不值得。”
“是這個理兒。”
多數人都點了點頭,利己之心人皆有之。
這時趙普和李熹走進了村子,村頭的討論聲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原本為坐成一圈的大爺和大娘們站了起來,圍成了個半圓,將趙普和李熹包圍在裡麵。
那名高壽的大爺站了出來“二位從何處來,到我張柳村又有何事要辦啊?”
趙普答道“這位老丈,我與李君從縣城來,我們是來找張五娘的,不知張五娘家在何處?”
提起張五娘,一群人的臉色怪怪的,畢竟他們剛剛還討論張五呢。
“你們來找張五有何事?”到底是一個村的,還是多問上一嘴吧。
這一次回答的是李熹“我們是為張五娘的兒子張家和而來。”
李熹沒有說,他到底是來送張家和的消息的還是來打聽張家和的。
一聽這話,那個被張五抓傷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將張五的家指了出來。
“多謝。”趙普和李熹兩人一起道謝後就向著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他們走後,大爺大娘們瞬間又圍作一圈。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你看我這胳膊,她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