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傳!
冬盼兮雖然被這股香氣薰的不能動彈,但神誌意識都是清晰的,她站在原地聽佟士金懦夫般的言語,更是瞧之不起,道“神仙大俠,你可不要聽這糟老頭的謊話,若今天大俠未及時趕到,我這黃花般的,未經世事的,嗯……清純可愛的無辜少女就要命葬他手了!”
佟士金才發現眼前的美貌女子並不是陳紫茉,雖然疑惑但現下無暇想其他。持劍人依然麵不改色,背對冬盼兮,持劍搭在佟士金肩膀,道“我已經饒你一次,可饒你的下場便是將幾十個無辜女子殘忍殺害,若是我今日再放過你……”
持劍人說到這,眼眸似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佟士金被看的渾身發抖,知道對方定然不會放過自己,靈機一動道“大俠先息怒!小人知大俠是天罡派門人!”
持劍人隻不耐煩地微微皺眉,劍鋒也更緊貼著佟士金脖子,微微劃出了一道血跡。
佟士金害怕不已,慌忙道“小的,小的還知!還知大俠的師叔王世海王道長受了金蟬蠱毒,現下金蟲花,瑠璃粉,童子尿已經俱全,隻差一味藥!”
這位持劍人正是當年出山救下紀華的少年,蕭寒笙。
蕭寒笙冷如冰山道“怎麼?你調查過我?”
佟士金隻覺膽顫心驚,咽一口口水也是不敢,雙手輕輕合十微微前後擺動,一臉惶恐道“不敢不敢,小的怎麼敢調查大俠啊!隻是上次見到大俠仙風道骨,宛如神人,又如此俠肝義膽,見義勇為,在江湖上未曾見過,才去想了解一下大俠的事跡啊……”
蕭寒笙隻覺得對方奸詐狡猾,巧舌如簧,很是厭煩,道“我不想聽你辯解,你是否有銀蟲花?”
佟士金呲出黃牙笑道“當然,當然!”
蕭寒笙苦苦找了許久的銀蟲花現下終於有了消息,心下也很是開心,隻是看他一副令人作嘔的模樣,也笑不出來,依舊麵無表情道“你如何能把銀蟲花給我?”
佟士金兩根手指輕輕推劍,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嘛……大俠,先把劍拿開。”
蕭寒笙看他膽小如鼠,又把劍緊緊挨著他脖子轉了半圈,佟士金連忙嚇得苦苦哀求,道“誒呀,大俠!大俠啊!饒了小的吧!小的,小給您就是!您可彆衝動,要不然您怎麼拿到銀蟲花啊!”
蕭寒笙也隻是調侃他一番,看他這副窩囊模樣十分好笑,嘴角隻一絲絲揚起,便迅速收回劍,轉身道“你找這花自是用心良苦,我也不會收白得之物,你儘管說一個條件,隻要不是謀財害命,有違人倫之事,我皆儘力而為。”
佟士金鬆了口氣,站了起來,似是端了幾分架子,道“誒,這個嘛……一命換一命!我這條命大俠就高抬貴手,王道長這條命小的便略儘綿薄之力。”
蕭寒笙不加思慮,脫口道“好。”
佟士金瞧蕭寒笙沒半點猶豫,又道“誒,大俠,小的還沒說完,要知道這銀蟲花乃是由極遠的寒苦之地帶回的,可真是花了我不少的黃金……”
蕭寒笙道“你要多少黃金?”
佟士金笑嘻嘻樂開了花,吸了吸鼻涕,搓了搓手道“嘿嘿,這談銀兩多傷感情,我佟士金這點金子還是有的。”
蕭寒笙皺眉道“不要跟我繞彎子。”
佟士金又笑道“小的隻是想娶一位姑娘,這姑娘乃是我心中所愛我萬萬不會傷害她,隻要大俠不在我們成婚當日來嚇到了我的新娘子就好。”
蕭寒笙轉過身來,眼神如萬丈冰淵般冷漠無情,道“你方才還說不再草芥人命。若是這樣,那銀蟲花我自己找便是。”
蕭寒笙說著便要拔劍,佟士金連忙跪下喊道“誒呀大俠啊,您真是誤解小的了!我哪敢再不聽您的話,隻是我是真心愛我們鎮上的一位姑娘,我定會愛她如愛自己一般啊!”
蕭寒笙瞧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很是誠懇,隨即便把手收回。
冬盼兮在一旁聽得已經是七七八八明了了,知佟士金所說的姑娘定然是自己的好朋友陳紫茉,而要娶她回去也一定是為了長生藥,大聲道“大俠,你彆放過他!他這麼一個糟老頭子卻要娶一位與我年紀一般的小姑娘,如果你今日放了他,明日我的好朋友就要慘遭毒手了!”
蕭寒笙轉頭一看,是位身著大紅嫁衣的明豔女子,皮膚白皙,朱口皓齒,眼眸靈動,顯得分外紮眼。見她秀氣的麵龐染上一絲慍色,努力掙紮著卻動彈不得。
蕭寒笙才意識到是因為這股香氣,之前與佟士金打鬥,便是因為這香氣險些送命。這次長了記性特意封了穴道避開這香氣才來出招。想來這女子也是被這香氣定住,便起身一躍,一手出指往冬盼兮擊去。
冬盼兮卻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那瞬間見他擊來,嚇得緊閉雙眼,嘴裡還嘰嘰歪歪喊道“大俠大俠!彆打我啊彆打我,我上有八十……”
蕭寒笙也不知她在說什麼,隻直直往她迎點去。
冬盼兮緊閉雙眼之際,隻覺鼻子一邊被手指重重點了一下,便沒了動靜。嚇得臉色發青,兩隻眼先後睜開瞧了瞧狀況,見蕭寒笙自己麵前一側,睜大了雙眼,呼吸也粗了幾分,左手指著蕭寒笙,大聲罵道“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不打他來打我?”
蕭寒笙皺眉,心下微微惱火,道“我救了你,你還罵我?”
冬盼兮雙手叉起腰,怒目圓瞪,剛要懟他兩句,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能動了。麵色轉嗔為喜,尷尬笑了笑,道“啊,這……”
冬盼兮尷尬到隻想找個螞蟻洞鑽進去,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撓了撓頭慚愧道“害,我這真是拿著和尚當禿子,冤枉了好人!”
又道“大俠可彆跟我這小姑娘較氣。”
蕭寒笙心中沒了惱火,卻也沒再理冬盼兮,又轉過身對佟士金道“佟士金,我答應你,但你若被我得知再生殺孽,我定然饒不了你。”
佟士金隻哈腰點頭連連說是。
蕭寒笙又道“眼下天色還早,你不防現在便帶我去取銀蟲花如何。”
蕭寒笙雖是問句,但一字一句間的氣勢卻不容他人半點忤逆。
佟士金又道了聲是,便與蕭寒笙走了。
冬盼兮見他們欲要離開,便抱拳對蕭寒笙道“今日多謝大俠出手相救,不知大俠叫?”
蕭寒笙見她一臉誠懇,但也沒理,隻直徑往前走,道“名字隻是一個稱謂罷了,若是有緣再見,我便告訴你。”
語音還未落下,兩人便施展輕功起身飛走了。
冬盼兮見兩人飛遠,心下也覺得這地方慎得慌,自語道“江湖之險惡,我今日也算見識了兩三分吧……”語畢,也便輕功飛走往花穀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