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盼兮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陳玄鳴忽然偷偷向冬盼兮眨了眨眼。
冬盼兮立即會了意,哭叫起來,道“誒呀,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和小弟被人賣到這青樓做雜役乾苦活,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天天受人欺負,我小弟本就癡傻,前些日子乾活不小心弄臟了人家公子白花花的衣服,被那公子的十幾個護衛給揍了,那是拳打腳踢,連揍帶踹,也不知使出了什麼妖法,這表麵肉皮上竟是一點痕跡也沒有,硬是把下巴都打錯了位,真是老天看了都心疼,才叫我這小弟死裡逃生了,您瞧啊,他這,這腿,這胳膊,這下巴,這腦袋,這……”
冬盼兮說一個地方,陳玄鳴便捂著那地方,表情痛苦難耐,一會腿折,一會臂斷,一會腰裂……
杜方目光中融入了些許憐憫,道“行了,這與你們偷聽又有什麼關係?”
冬盼兮更加冤屈哭道“大人,這關係可大了,小的看大人方額長眉高耳,便知大人定然聰慧過人,心如赤子,衷直仗義,往後定然家財萬貫,錦衣玉食,大富大貴,福運連連,這是難得一遇的富貴心慈之相啊!小的因此便想冒險一試,一路跟著大人,想求大人幫幫我這可憐的小弟,絕對不是有意聽大人們談話的,還請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們吧,可若是非要殺一個……大人,大人便殺了我罷,隻求您饒了我這可憐的小弟!”
說著,冬盼兮哭的更大聲。
陳玄鳴微微一愣。
杜方聽此,眉間淡了許多,歎口氣,對榮二娘道“他們也是可憐人,可喜這可憐人如此重情重義,榮二娘便放過他們吧。”
榮二娘並無波瀾,又看了看陳玄鳴冬盼兮,道“你這位小弟瞧著很是熟悉,請問他姓甚名誰?可否抬起頭讓我瞧瞧?”
陳玄鳴依舊貓腰低頭“誒呀誒呀”跳來跳去叫喊著。
榮二娘正要向前看清陳玄鳴。
陳玄鳴趕緊躲在了冬盼兮身後。
冬盼兮察覺到陳玄鳴似是不願意讓榮二娘看見他,先上前怯怯道“大人,小弟癡傻,你這樣可能會嚇到他的。”
榮二娘見此,微笑道“是我唐突了,應該是看錯了。”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小袋銀兩,道“我和這位大人還有事,可能幫不了你這位小弟,這些銀子應該夠你們花了,你們便拿著找個好大夫去看看吧。”
榮二娘將銀袋遞給了冬盼兮,冬盼兮有點驚訝,感激涕零道“這……多謝大人,多謝大人了!”說完,接過了銀袋。
榮二娘與杜方一起離開了,陳玄鳴也恢複了“人”樣,道“有的人表麵那麼抗拒,到了關鍵時刻不還是寧可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夫君嘛。”
冬盼兮吸了吸鼻涕,掂了掂錢袋,道“說你癡傻你還上癮了?我不那麼說他如何放過咱們啊。”
陳玄鳴眯眼笑了笑,道“狡辯無用。”
冬盼兮欣喜地將錢袋放到自己懷中,道“懶得跟你強,你是不是認識剛才那個榮二娘?”
陳玄鳴搖搖頭道“不啊,怎麼了?你不會連這種醋也要吃吧!”
冬盼兮也是習慣了陳玄鳴這般孟浪,便沒理這茬,道“你彆扯開話題,管你認不認識的總之剛才是老娘救了你,這銀子嘛怎麼說也有一大半是我的,我看閣下風度翩翩,也不像缺銀子的人,想必也不會和我這麼個窮鬼爭這剩下的幾個銀子了,對吧?”
陳玄鳴無奈笑了笑,道“你都這麼說了,小爺再跟你要不是顯得我沒風度了嗎。”
冬盼兮呲牙一笑,道“就知道陳大哥通情達理,既然如此,消息也聽完了,那我先告辭了。”冬盼兮趕緊離開。
陳玄鳴攔她道“人家都是三四個結隊出去的,咱倆本就人少,你自己一人不被發現才怪呢。”
冬盼兮狐疑看著陳玄鳴,道“你對這裡倒真是熟悉,你可彆耍我。”
陳玄鳴撅起個嘴,戲謔道“呦,剛拿了銀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冬盼兮翻了個白眼,便往樓下走去。
陳玄鳴也顛兒顛兒跟在後頭。
兩人一路很順利,幾個龜公看見他倆,也沒什麼動靜。
出了梅芳樓,冬盼兮發現此處並不是家鄉附近,這街上比花穀鎮要熱鬨華麗許多,如果此時是在花穀鎮,街上定然沒什麼人,可這裡卻大不相同,許多人在街邊擺著攤,也有許多人逛著。
冬盼兮雖對花穀村花穀鎮了如指掌,但對這鎮外卻一無所知。此刻出了梅芳樓,不知是該向左還是向右,去北還是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