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座星係為何這樣窮!
“姚老二集郵,竟然掙那麼多錢?”
“那有啥,沒看電視上那些鑒寶的,就有拿出來郵票的,值老鼻子錢了。我以前見過姚老二的郵票,那家夥,用塑料膜包的,放二十年了,還是那麼新。他從小就愛好這個,攢的郵票,估計夠去市裡買房子了。”
“這人不顯山不露水,要不是小張拉人入股,還真不知道姚老二有錢。”
“羨慕!”
鹿崗嶺原本如同一潭死水,張勇翡攪亂了水麵,濺起的漣漪,足夠鹿崗嶺村民茶餘飯後消遣了。
“二哥,感謝你這麼信任我。啥也不說了,我就是廢寢忘食拚了小命,也不能辜負了你這些錢。我知道,那些郵票對你來說,都是寶貝,平時肯定舍不得賣的。”張勇翡發自肺腑的說。
在京城那會兒,他也經手過大筆的錢,比現在更多他都見過。可是,從來沒有過現在的心胸洞開的激動,沒收獲過這樣的感動,一時間心潮澎湃,難以自己。
姚老二手裡握著一根經典款英雄包尖鋼筆,手指頭上染上了墨水,胡子拉碴的說“之前二哥跟你說要投錢,你以為敷衍你呢?你二哥我一個唾沫一個釘。這輩子離不開鹿崗嶺了,希望咱們村能變好,這點錢就值回票價了。”
大多數人,就算投錢的,也比較謹慎。2500一股,多數人就投一股兩股。不富裕是一方麵,另外就是村部沒樹立起足夠的威信,使得村民信服。
張勇翡並不氣餒,他預留出一些股份,留給追投或者後來者加入。
募集來的資金,遠遠超出王青花和徐太保的預料。
王青花小聲對徐太保說“徐哥,你發現沒有,小翡真能說。”
徐太保向來以老資格,精明強乾自稱。他自然是不服氣的,張勇翡一小輩,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所以,他抿著嘴沒回話。
王青花卻繼續道“支書讓咱倆協助他,可我覺得,咱倆就是陪襯,根本插不上話。”
徐太保用鼻子哼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王青花看不懂臉色,還在嘟囔“小翡挺能忽悠,我私下裡算了算,他已經籌集了三十三萬了!媽呀,這麼多錢!”
徐太保一路上心事重重,所以沒有細算。聽王青花這麼一說,趕緊拿出記錄的本子,可不是嘛,竟然有三十三萬之多。
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憑啥?
憑啥我乾了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上次策劃種藥材,連三萬塊錢都沒有籌集到。憑啥張勇翡隨口設立兩個項目,就能募集到那麼多的資金?
想感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可好像畫風不對。
總之,這讓他很惱火。
張勇翡可不管那些。
將籌到的錢,直接打入新開的兩個賬戶中,隨時公開公布賬目。
晚上回家,今天張忠信買菜了,家裡殺了一隻本地雞。
張勇翡撓撓頭“媽,不年不節的,今天殺雞乾啥?”
父母不吃外麵買回來的雞肉,他們覺得,外麵的肉裡麵含激素,太多真的假的爆料,關於肉食雞打激素吃亂七八糟食料的報道。所以,家裡隻吃自己養的小雞。但是,養的數量有限。每逢年節,還要贈送親朋好友。所以,殺雞一般隻在逢年過節的時候。
“你爸抽風,非要今天燉雞。”劉玉蘭神秘兮兮道“我覺得,可能是你在咱們村籌到了錢,你爸覺得臉上有光。之前徐太保他們張羅過,大家都不信。你一開口,大家‘踴躍’參與,這是因為大家服你。對了,小翡,是不是真能賺錢?要不,我和你爸也投點錢?”
“媽,投資需要錢,但不用那麼多,咱家就我出錢就得了。給咱們村其他人點機會,讓大家都能賺到錢。”
帶領村民創業,作為村委會委員的身份,他做事束手束腳,自由度遠遠趕不上自己創業。老百姓的心思說簡單簡單,說複雜複雜。人不患寡患不均,沒見到錢之前什麼都好說,看見錢了,如果張勇翡家占了大頭,到時候肯定會怪話連天。
這就是張富所說的出力不討好,賠錢了有黑鍋你得背著,賺了錢你得大家都嘗到甜頭,還不能讓彆人覺得自己利用職權占了大頭。
然而張勇翡現在更喜歡成就感,而不是簡單粗暴的掙錢。他喜歡布局,喜歡規劃,四五月份埋下種子,到了八九月份自有結果,凡事預則立!
劉玉蘭撇撇嘴“你和你爸說的一樣一樣的,賺錢的事,憑啥自己家就不能參合?”
晚上,一家人一桌菜,爺倆一人一杯散白。
張忠信端著酒杯抿了一口,辣的嘶嘶哈哈的“要說咱們鹿崗嶺的水就不錯,特彆是咱家的井水,釀酒肯定好。”
張勇翡陪他喝了一口“這個以後再說,現在貪多嚼不爛。”
飯桌上,話題多是憧憬未來。張忠信又給他分析了一下養蛤蟆的好地方,發現兒子早已成竹在胸。但是田間地頭的事,還是張忠信這樣的老農民更有發言權,他說“約麼十年前,咱家就種過木耳。那時候,在木頭上鑿眼兒,賽鋸末子,菌種下了,秋天就長出來了,長得不肥。”
張勇翡搖頭“爸,現在種木耳,不能像以前那麼整了。現在直接把菌棒鋪的滿地都是。上麵有灌溉係統,水泵把水抽上來了,噴霧,除了下雨天天噴。秋天前,木耳都要保持濕潤,這樣才能長得好。這些都是要按照木耳的習性,嚴格把關,仔細操作的。咱們種出來的木耳,不但產量要高,質量也要好,這樣才能打開銷路。”
張忠信嘖嘖道“那得不少錢吧?”
“用不了多少錢。”張勇翡掰著手指頭給算。“成本有菌棒,薄膜,管道,水泵,灌溉係統。要有人工,包裹前期種和後期收。”
張忠信眼睛瞪圓“彆的不說,該花就花。可人工,那是咱們村大家的財產。有份的都出力就行了,不用人工費吧?”
在他們樸素的觀念裡,能節省就節省,農村攢點錢,不都是一點點省出來的嗎?
張勇翡搖頭“那不行,帶大家掙錢,那是初衷。這些項目,還能增加就業崗位,給村民帶來收入。彆管有沒有投資,隻要乾活就給錢,這是兩碼事。願意來的,乾活每天都有工資結算。”
張忠信和劉玉蘭屬實沒想通,張勇翡這算的是什麼賬。
張勇翡也給他們講不通,隻是安慰說“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在京城,好歹開過房產公司,做過人力資源工作室,管理很大的集團,或許沒那個能力。但是養蛤蟆和種木耳這個規模,我還是能看顧的過來的。”
要知道,曾經他以善於培訓和管理業務員著稱,他能搞明白彆人心裡想要的,對社會底層人員心理活動了如指掌。隻是,信錯了人,跌倒過一次。後來身心疲憊,急流勇退,提前回家“養老”過“退休”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