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每次都有霧凇,並非什麼地方都有霧凇。
首先,天氣必須冷。其次,不能有風。最後,水汽要足。再加上其它一些苛刻的條件,霧凇才能形成。
隻此一項,就足以引人入勝。
而鹿崗嶺多山多樹,加上零散的人家,和稀稀拉拉的電線,陽光下實在是美不勝收。
除了嫋嫋如雲的炊煙外,似乎鹿崗嶺一切都是靜止的。
行走在這樣的鄉村小路上,實在令人心情愉快。
雪後的天地,聲音會變小。
比如平日來車,一定先聽見聲音。可雪後,車子到了門口,可能也聽不見來人了。
貝德莉婭敲敲門,其實被劉玉蘭勤於拂拭的大窗戶,裡外都一覽無餘。但是出於習慣,貝德莉婭還是先敲門。
門開了,是張勇翡的媽媽。此外,地上還有一頭小野豬,是張勇翡養的。
“你吼,阿易。”
劉玉蘭樂了“你好,閨女,快進來。”
然後是標準的噓寒問暖“冷不冷?下雪路滑,開車是不是挺費勁兒的?哎呀,天這麼冷,閨女你穿的太少了……”
車裡不冷,路被壓出來了也不算難開,坐車的話,穿的也足夠。但是唯獨一點,劉玉蘭的話太快,貝德莉婭聽不太懂。
所以,她有點尷尬的笑。
身後她的朋友卻都能聽懂,禮貌的回應劉玉蘭。
劉玉蘭大吃一驚,另外這閨女,哪來的?普通話說的好流利?
劉玉蘭說“小翡在廚房呢,我叫他進來。”
張勇翡正在拔雞毛,燒開的熱水澆上去,毛就容易脫落。張加一在旁邊輔助,並且準備好了噴燈,一會兒噴燒細絨毛用的。
比起和貝德莉婭兩人談話,劉玉蘭更願意去廚房乾活。東西方文明詫異,文化差異,習俗差異,太多的差異,讓她覺得自己的快嘴沒了用武之地。
這種高難度的任務,還是交給小翡吧。
鋼鬃還記得貝德莉婭的味道,圍著她腳下轉圈。但是對於另外一個不速之客,它抱有警惕之心。
野生動物的本能,促使它不願意和陌生味道親近。
貝德莉婭很喜愛鋼鬃,翻轉它的肚皮撓。鋼鬃被撓了兩下不樂意了,力度不行,而且不是用刷子,手指頭不夠綿密……於是,一骨碌,翻身起來朝開門進屋的張勇翡跑去。
一高一矮兩人,前麵的矮點,一米七八,那是張勇翡。後麵的很高,一米九多,是張加一。
貝德莉婭和她朋友站了起來。
“小翡,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貝蒂·泰勒。中文名,秦雅。她和我不同,她已經適應了中文名,她的學生都管她叫秦老師,同時就叫她秦雅。”
秦雅笑了笑,禮貌而優雅的伸手“你好,我是秦雅。原本,我想取我的英文名的音譯字‘泰’做姓,結果書麵寫出來的時候,筆畫錯了,寫成了秦。乾脆,將錯就錯,就叫秦雅了。”
貝德莉婭吃吃的笑“我是學她起的中文名,隻是現在大家還是叫我貝德莉婭。”
張勇翡對秦雅刮目相看,這是位中國通。
他也做了介紹“你好秦雅。這是我半個親弟弟,張加一。這位是我的朋友,貝德莉婭,我們,嗬嗬,對,我們是好朋友。”
想說,我們是隨便打電話認識的,差點就這樣說出來了。
貝德莉婭對秦雅說“貝蒂,小翡的廚藝,像是藝術。你真應該見識一下。”
張勇翡沒有謙虛,因為西方人不吃這一套。也沒有承認,而是來了一句“唯美食不可辜負。”
張加一絕倒這個比裝的清新脫俗啊。
他發現,張勇翡今天格外的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