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門頭就在看熱鬨的人群中,因為他年紀大,旁邊有人攙扶著,給他讓到了最前麵。
剛剛,毛毛隻是略微瞅一眼,就看出了老門頭的大概模樣,並且雕刻出來。
稍後,她再撇頭細細打量,又是幾鏟子下去,老門頭的樣子已經被雕刻在雪上。
“謔,好手藝!”老門頭驚呼。
張勇翡忍不住駐足打量,摘下手套給毛毛鼓起掌來。
大家夥一看,鼓掌吧。
天雖然晴,溫度卻不高。毛毛蒼白的臉都有一絲血色,被凍出來的。另外,她感覺也來了,肢體幅度大了起來,手腕急抖,雪沫子紛飛,老門頭身上臉上的細節漸漸被勾勒出來,端的是栩栩如生。
“好!”張勇翡再喊。
旁邊跟著瞎忙活遞工具的石中玉具有榮焉,臉上十分得意。
有人笑著喊“小張,你就是在那偷懶呢,趕緊乾活。”
“海強,我說你小子就看熱鬨啊。不給錢就不乾活咋地。我告訴你昂,白乾活的中午還有一頓飯呢。”張勇翡大聲呼喝道。
因為這是村的事,換成個人家,如果需要人手,招呼一圈,大家也不要錢,中午吃頓飯喝點小酒熱鬨熱鬨也是好的。誰也不會挑理,誰也不會覺得吃虧。
因為薑明參合了進來,張勇翡靈機一動,就對旁邊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招呼了一嗓子。
海強嘿嘿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本心,反正也不好意思乾看著了,乾脆進村部拿了把鐵鍬,也跟著開始弄。
有了海強打頭,還彆說,村裡另外幾個“壯丁”擼胳膊挽袖子加入進來。
怕啥,人家張勇翡不也沒要工錢嗎,還有薑明,還要海強,還有……
人一多,張勇翡就不能乾了。不是他想偷懶,他要去做飯。
“老嬸,我用你家的廚房唄,村裡給錢,菜我們自己買。”
張勇翡對距離村部最近的一戶人家說。
“小張,瞧你說的。你嬸兒我差這點錢嗎?罵人不是?你用吧,油鹽醬醋可勁用,能用多少?”
“深明大義啊我嬸!”
“我看你尖牙利齒!”
“哈哈……”
白用是不能白用的,不過張勇翡有計較。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用在村裡人相處上,也是一樣的。
菜其實早就買回來了,加量買的。
洗菜擇菜,大鍋電磁爐燃氣罩一起上。
張勇翡忙的不可開交,好在最近他天天做飯,對於鍋碗瓢盆太熟悉了,乾啥都信手拈來,不至於忙亂了手腳。
一桌子菜備齊了,那邊上午的活也告一段落。
張勇翡去村部招呼“上午就到這了,大夥都來吃飯。”
這時,村裡的拿錢乾活的一個老爺們,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上前說“小張,你看,我們也不要錢了,……”
之前,他們拿錢沒問題。但是,有一幫小年輕不要錢免費乾活,甚至薑明還搭油錢幫著拉雪,他們不好意思拿錢了。
“彆介啊,說好了多少就是多少,那能一樣嗎?”張勇翡當然不同意,拉海強等人為免費勞動力,並非是為了讓所有人免費乾,省這幾個錢。這並不是他的初衷。“你們就安心的拿錢乾活就完了,誰也不準偷懶。還有啊,中午這頓酒席,就犒勞海強他們的,也不能讓他們白乾啊,就不給你們酒喝了,要不然揭不開鍋了。”
他連消帶打,讓眾人放下了心。
這時有人細品,明白過味來。
“你看,小張做人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拿錢乾活的,都是村裡平時沒啥收入來源的。海強他們不一樣,他們年輕力壯,不缺錢,餓不著。”
“額,讓你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是。這些人是小張故意挑出來的。”
“哎,小張這人,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