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多少年了,還記得呢?”張加一對玉祁印象挺好,他討厭忘恩負義的人。“我一直好奇,在我們到之前,他們有沒有動手打你?”
“沒有沒有,他們就是嚇唬我。”玉祁趕忙否定。
這件事,他否定了好多年。
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啥。
緊接著,他笑了“你倆不知道吧。前陣子,其中有個人被判了,在法院,我認出來他了,他也認出來我了,我笑了,他快哭了……”
張勇翡樂了,這可真是一個爽點滿滿的段子。
人間正道是滄桑,走歪沒邪道終歸不會長久。
三個人嘮的挺晚,玉祁的手機一直在響,他媳婦不停的催促。
這家夥有點著急,但是抹不開臉,就是不說。最後,還是張勇翡放過了他,說散局兒。
臨彆前,他還齜牙對玉祁說“等秋天,我種的苞米好了,給你送一土籃子。”
“呸,那會苞米稀爛賤,五塊錢三棒,甜苞米有的是。”
玉祁不屑一顧。
“謔,瞧不起人那。等你吃了就知道了,我種的苞米名堂老多了。”張勇翡給做了個鋪墊。
“拭目以待吧。”玉祁不信。
苞米就那玩意兒,能有什麼名堂?
甜苞米帶甜味,水果也帶甜味。但是,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甜。水果的香甜,主要體現在清甜上。而苞米,卻有種獨特的香氣,香甜香甜的。
張勇翡也不過多於解釋。
他對營養快線很有信心。
回家後,又開始了緊張而忙碌的生活。
養蛤蟆是一邊養,一邊摸索經驗。骨粉混合糧食和草做出來的飼料,扔進池塘裡。
一群蝌蚪圍著糊糊不停的遊曳,尾巴甩的很歡。黑色的身體,長長的尾巴,全都聚集在一起。
水被太陽曬的溫和,手伸進去,很暖。
張勇翡伸手撈了一個蝌蚪,雖然養在死水裡麵,但是身體沒啥毛病。隻是看著顏色有點淺。
旁邊的張忠信提醒說“你撈的是癩蛤蟆的蝌蚪……”
“……”張勇翡趕忙丟開。“我說嘛,看著好像有點不一樣,嗬嗬嗬……”
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其實,癩蛤蟆也沒啥不好,蟾酥還是藥材哩。隻是,癩蛤蟆身上疙疙瘩瘩的,看著有點惡心人。
當然,蝌蚪時期的癩蛤蟆,看不出來長大後的醜陋模樣。
除了癩蛤蟆,還有一種蛙,鹿崗嶺人管它叫閻王爺的小舅子。
聽聽名字,就知道它不受待見了。
那玩意兒也有毒,毒性不大。肚皮時紅色的,很鮮豔。正常蛤蟆很警惕,通常會在大一些的池塘出沒。而閻王爺的小舅子,以前土路下雨後的小水窪,都有它們的身影。
今年春天有點旱,下了兩場小雨,隻是濕潤了一下地表,就天天晴天。
張勇翡天天在地頭田間轉悠,彆人都覺得他有些著魔。
“看,那不是小張嗎?他在地頭瞎轉悠啥呢?”
“這小子有些著魔了,天天轉。”
“嗬嗬,他是有壓力了吧?養蛤蟆一時半會看不見成果,投資的倒是挺大。種木耳還不到時候。聽說他今年還求了幾塊地,種的苞米。這家夥以前沒怎麼種過地,估計心裡也不踏實。”
他們口中的張勇翡,穿著一件迷彩服,戴著一頂草帽,和普通的農村人沒啥區彆。
他的臉,經常在外麵,被太陽曬的黝黑。隻有齜牙的時候,才能看見兩排明晃晃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