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剛上初中的時候軍訓,宋恒站在他的背後,指揮他讓他站好。
當時,張勇翡轉頭指著他鼻尖兒“閉嘴,用的著你指揮嗎?再說我特麼削你!”
宋恒屁都不敢放一個,這件事記了好多年。
現在,打臉的時刻到了。
宋恒在群裡發“張勇翡,你現在乾啥呢?我前幾年聽說,你在京城做房地產?中介好乾麼?”
“不做了,賠錢了。”
而張勇翡言簡意賅,回複的老快了。
都是阿福打的字,當然快,腦袋想出來,字就發出去了。和正常對話的速度,沒什麼區彆。
“現在做什麼呢?在哪了?”宋恒繼續問。
“現在在家,務農。”
“嗬嗬。”宋恒發了個表情。“那也很好,踏實。”
許多人驚訝於,張勇翡把務農這件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這會兒不應該矜持點,裝逼點麼?
換成是他們,哪怕回農村了,可能也不好意思說出來,隻會說暫時失業了,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君子乘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以行。以後誰說得上呢?你敢說我沒有崛起的一天嗎?
果然還是那個張勇翡,口無遮攔,想說啥就說啥,從來不忌諱。
這時,隨時超在群裡發“你們說好笑不?我昨天晚上回家,忘記把車裡燈關了,今天早上一點電都沒了。”
馬上有人回“行啊,你小子都買車了,我還天天坐公交呢。”
這時,群裡人見張勇翡又發消息了“我也忘關燈了,好幾天沒關,你們說好笑不?電竟然沒用光。”
然後,他把自己的小黃車照片發到了群裡。
許多人樂翻了。
此時在家的隨時超臉色則有些不好看。
這個傻逼,一直就愛拆台。上學的時候不敢得罪你,現在你牛逼啥?老年代步車嗎?搞笑!
然後大家發現,許多人都變了,有的變得市儈,有的變得虛偽,有的變得偽善,有的變得沉穩。好像隻有張勇翡沒變,還是那個鳥樣。
這就很有意思了,反而讓許多人腦海湧起了回憶。
似乎,張勇翡挺有意思的。
彆管人家發達還是貧窮,起碼,人家有趣啊。
於是,許多人開始找張勇翡聊天。
張勇翡一點都不高冷,也沒有人窮誌短的冷漠,和大家開起了玩笑。
當然,有些人不爽他的。
鄭岩是一個,因為張勇翡向來不服管教。作為班長,經常被那小子弄得灰頭土臉,下不來台。
宋恒是一個,因為張勇翡軍訓第一天,就指著鼻頭罵他,他還不敢還嘴,因為張勇翡有點凶神惡煞。後來,更是不敢得罪他,因為他發現,張勇翡誰都不服,人家找一群人約他打架,他就找一個。但是結果,通常令人大跌眼鏡,通常都是張勇翡和他拿個又高又壯的兄弟勝利。
隨時超是一個,因為自己長得帥,但是初中那會兒,卻有不少女同學暗戀張勇翡。他不服啊,我現在有車有房,人長得也帥,結果他說了幾句話,馬上又成了核心人物了。憑啥?
而陳菲也算是一個。她是因為,當初暗戀張勇翡,還隱晦的向他告白,但是張勇翡沒勒他。因為,張勇翡喜歡另一個女生,聽說還因為那個女生,後來上高中後學習成績下滑。
鄭岩提議“咱們好多年沒見了,再不見都忘了。我提議,咱們舉行一次聚會,大家聊聊天,挺有意思的。”
“附議!”
“附議!”
張勇翡在那邊心想媽的一群智障,花錢聚會這種大事,豈能這麼草率的決定下來?老子兜裡那三瓜倆棗,還想多捂幾天呢。
但是,群裡多數人附議了,他也沒辦法。
他可以不參與,但是這種事不參與,就好像與過去,與世界做了一次割裂,讓自己的心裡不舒服。
見報名的不少,他也隻能道“那我勉強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