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殷勤的去井水裡,撈出啤酒來,跑回來給大家起開。
“來,乾一個!”
“今兒高興,走一個。”
啤酒都是裝在碗裡的。
宋恒心生豪邁“應了那句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一口肥瘦相間的烤五花,一口啤酒,過癮那。
這時,劉玉蘭端著一盤黃瓜出來。
是旱黃瓜。
“來來來,這是小翡種的,蘸醬吃,解膩。”
眾人見黃瓜的賣相不錯,拿起來就吃。
“黃瓜不錯啊,味道真好。”
黃瓜這東西,仔細品,其實也是能吃出三六九等的。
有的黃瓜,按照俗話講,就是水臊吧唧的,難吃。有的帶著清香,脆生生的。
陳菲說“阿姨,你們也吃啊,彆老忙活我們。”
劉玉蘭也弄不明白這些人的關係,還以為陳菲是誰帶來的女朋友呢,就說“我不著急,你們先吃。”
幾個人談天說地,倒是挺快活的。
不多時,苞米也烤好了。
宋恒嘖嘖道“這味道,絕了。我就納悶了,苞米吃得多了,我真就沒吃過你家這麼好吃的。到底咋種出來的?”
對於那套嗑,郝建駕輕就熟,馬上接道“無公害,純綠色。”
就算是他和張加一,也不知道咋種出來的。這是他們的核心秘密。
反正,他是不打算知道了,掙錢就行。
烤肉串,烤苞米,烤茄子,烤韭菜。
一通下來,各個吃的肚子溜圓,直呼過癮。
到了後麵,張勇翡也不烤了,拿著酒瓶子和他們吹了半個,之後又去摘了點草莓端上來。
“來點水果,解解酒。”他說“這就是雞場的雞還沒長大,不然宰了一隻給你們嘗嘗,估計味道不會差了。那些雞,天天捉螞蚱子吃。”
不光是螞蚱子,還有彆的蟲子。牧草很遭蟲子歡迎,但是長不大。就連牧草,也都是剛長出來就被啄食了,蟲子沒有生存的土壤。但是,也架不住,螞蚱子天天往雞場飛。
“哎,我就要走了。想吃,也隻能等過年回來了。”陳菲歎口氣說,小臉喝的紅撲撲的。“你歡迎嗎?”
錯過她迷離的目光,張勇翡豪氣乾雲“歡迎啊,你們誰來我都歡迎。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多拎點東西,就賺回票價了。”
大家哄笑。
隻有陳菲,有點小幽怨你特麼是不是傻?
連張加一和郝建都看出點端倪了。
不過,他們也不在意。
背地裡對張勇翡有意思的女的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以前連大洋馬都三天兩頭往這邊跑呢。翡哥的魅力,堪比民國時期的少帥了。
陳菲不滿意,借著酒勁,說“張勇翡,跟我去魔都得了。姐姐罩著你,給你安排工作,保證掙得多。”
宋恒開玩笑說“去嘎哈啊,你不是要包養他吧?”
結果,陳菲不但不害羞,還大膽的挺起了傲人的雙峰“咋地,我包養他,我也能包養的起,張勇翡,你自己開個價。”
“艾瑪,我就會種地,養雞,劈柴,其餘啥也乾不了。”張勇翡趕緊說。“你喝差不多了,彆喝了昂。”
“我可沒醉……”
“那說什麼醉話。”
“……”
吃完飯,張勇翡提議“走,家裡有好幾個釣竿,我帶你們去釣魚去。咱們這邊彆的不行,今年就池塘多。”
那是真多,大大小小,十多個。
沒帶他們去東溝,隻是找了個大池塘,用鐮刀在池塘邊,將雜草都割了。空出來一塊地,幾個人用和了香油的麵做餌,開釣。
幾個小馬紮和小板凳一放,甩出了杆,等著魚漂下沉。
釣魚是一件放鬆的事,需要耐心。
宋恒,平時就不少去釣魚。
結果,鉤才放下去,那邊魚漂就沉了。
這咬鉤的速度,也忒快了點。
他往上一撈,一條銀色的小魚,在鉤上活蹦亂跳,陽光下,銀光閃閃的。
“這也太容易了吧?”宋恒驚詫“就是小了點。”
張勇翡笑了“忘記告訴你們,這裡沒有大魚,都是這種白票子,還有泥鰍。泥鰍釣不上來,釣上來的隻有白票子,還有少數的大頭釘。”
大頭釘,其實就是一種鰕虎魚。
因為腦袋大,得其名曰大頭釘。
像宋恒這種釣魚的老手,自然覺得一般般。
但是對於鄭岩,玉祁還有陳菲來說,那就太有意思了。
要是讓他們半天也釣不上來一條的話,他們說不定早就膩了。
這可倒好,下鉤咬鉤,抬杆,摘魚,過癮啊。
這才叫釣魚。
郝建說“過癮吧?這是蛤蟆池子,今年剛挖的。你說也奇怪,剛挖的池塘,裡麵就有魚,也不知道咋跑進去的,還不少呢。”
池塘邊上,能看見一些小魚崽子成群結隊的遊曳。遇到點風吹草動,便一哄而散,然後在不遠處繼續聚集。
由於攔著網,沒有鴨子大鵝來禍害,這些魚到明年都能泛濫。
宋恒是行家,他說“有的魚,但凡有點空,它就能鑽過去。有的魚,還能在岸上遷徙一段距離。要說魚多,還是美國那邊的五大湖區,被咱們的亞洲鯉魚占領了。好家夥,看電視上,密密麻麻全是。”
郝建頓時來了興趣“艾瑪,要是像你說的,那咱們去抓魚賣魚,豈不是發了?”
“想多了。”宋恒嗤笑“那邊的人,都不吃鯉魚,刺多,有土腥味。淡水裡,他們吃狗魚。另外,多半吃海魚,刺少,鮮美。他們講究原汁原味,不像咱們,懂得用香料祛除土腥味。”
“太浪費了。”郝建鑽錢眼裡了。“那咱們帶回國賣,不也能發家致富嗎?”
“運費呢?”宋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長途運輸,怎麼保存?活的價格都不高,何況死魚?”
這時,陳菲插嘴“我聽說,有做成魚丸,運回國的。雖然利潤低了點,但是也能掙著錢。”
聽他們在那說的頭頭是道,鄭岩問張勇翡“你咋不養魚呢?這麼多池塘,不養魚豈不是可惜了?”
“咋說呢,這水不活。”張勇翡指著池塘前後兩個開口,一麵是進水,一麵是出水,但是很小“這樣的水養出來的魚,土腥味也很重。還有,大魚可能再春天的時候,會禍害蛤蟆卵。”
最主要的是,一件事情,他不敢則以,乾就要乾漂亮。對於養魚,他沒把握。
鬨鬨哄哄的一天,過去了。臨走前,宋恒和鄭岩表示,將來還想還的意願。
其實,劉玉蘭和張忠信,每次聽到這種話心裡都挺得意的。
這說明啥?說明農村也不比城市差,農村也吸引人。
說明家裡好,自己的東西得到了彆人的認可。
晚上,兩人還坐在廚房討論這個事呢。
……
美國,聖路易斯。
吳崢和幾個黑人正在喝酒,談笑風生。
“嘿,夥計,這一杯,敬咱們的事業。”
旁邊,田明也跟著樂嗬嗬的舉杯,但是,黑人沒咋搭理他,讓他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才剛開始,就想拋開我?
可能是許久沒進賬了,吳崢有點得意,忘記了田明,隻是自顧自的和那邊幾個黑人說話,田明臉上升起了陰霾。
吳崢笑著說“上次去華瑞茲,看見對方都拿著槍,我強裝鎮定,其實真的有點怕了。”
一個又高又壯的黑人,嘴唇很厚,笑起來有點滲人“彆怕,兄弟,咱們也有槍。那些老墨和咱們一樣,都是人,他們凶,咱們更凶,如果他們膽敢冒犯你,那就是他們找死。放心吧,以後會賺的更多。喏,這把槍,你揣著,防身用的。男人怎麼能沒有槍呢?”
黑人在下麵,偷偷遞給他一個冰涼冰涼的鐵家夥。
手裡握著槍,看看這幾個黑人,吳崢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快感。
這是在國內從來不曾有過的,現在他算是這邊的社會人了。
比起這邊,動不動就拿槍,他覺得在國內簡直是小打小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