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幾種張勇翡垂涎三尺的材料,姚佳搞不到,自己也搞不到,藍翎集團卻分分鐘給送來,嘴裡還念叨普通。
張勇翡按照之前的種種設計,率先給自己做了一條武裝帶,這玩意兒能把他的一些物件藏納其中。
做了個機械臂,能專門拿衝鋒槍掃射。以及其它一些小玩意。
第二天,依然風平浪靜。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多數人開始焦躁起來。
無動於衷的隻有兩人,一個是張勇翡,另一個是譚鵬。
譚鵬老家夥經曆過太多風風雨雨,對這類事已經免疫了。
張勇翡則是因為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技術宅”,他在大後方,實在沒什麼可值得焦慮的。
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開著車跑路而已。
第三天晚上下半夜,突然警鈴大作。
張勇翡一骨碌就從擺在工作室的床上爬起來。
“敵襲!”有人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
這三天,第一天大家枕戈待旦,第二天依然如此,第三天卻有按捺不住輕裝安穩睡覺的。
突然來這麼一下子,立刻開始武裝自己。
通過屏幕,張勇翡看見了外麵身著迷彩窸窸窣窣往這邊悄然前進的隊伍,各個荷槍實彈,麵無表情,冷酷的像一群終結者。
有時候,張勇翡也想過,人類的感情太多了點。如果能少一些衝動和熱血上頭,少一些意氣用事,能乾成大事的人終不在少數。
眼前這種人,雖說在自己手上吃過大虧,但據齋月他們形容,還是很厲害的,甚至能超過那些訓練有素的正規精英部隊,就像電影裡那種不帶感情不畏懼痛苦的基因改造殺手。
這邊是內緊外鬆,務必讓來犯者覺得他們的偷襲得逞。
這是一張精心布下的口袋,必須讓對方至少進來一大半才肯收緊口袋。
張勇翡緊張歸緊張,但不至於慌亂。
又沒讓他赤膊上陣,用不著過於擔心。
黑暗中,他看到譚鵬穿著樸素的牛仔褲,磨出毛邊的格子襯衫,腦袋上頂著棕色牛仔帽,活脫脫像是一個生活拮據的中年光棍牛仔。
之後,張勇翡見他拿了一把掛腰間的馬刀,再好整以暇的將手槍上膛,漫不經心的走到房門,扶了扶帽子,回頭對張勇翡笑了笑,邁步出去了。
人老精馬老滑,可老到一超出常規範圍後,就不是精和滑能形容的了。
歲月賦予的經驗老到的自信,活的長的不耐煩的隨時慷慨赴死的從容淡定,那種氣質真的很令人動容。
機械文明聯盟也有很多老家夥,但是那種靈魂流連轉換在一個個軀殼的活法,永遠不會具有這種本體肉身經曆滄桑歲月後的氣場。
張勇翡要開先手,雖然事關戰局的順利與否,可也輪不到他緊張,因為有阿福在呢。
第一聲槍響,就是阿福的傑作。
在圍牆內的一棵樹上,固定著的兩條機械臂,端著衝鋒槍,居高臨下的給下方翻越過來的敢死隊來了個掃射,死傷一片。
對方還擊,隻是機械臂麵積小,不容易中彈,同樣也沒有恐懼和痛苦。
剛開始,就形成了壓製局麵。一個彈夾空了,另一條機械臂一秒內完成換彈夾和上膛,再次掃射。
直到被打下了樹,壓製才結束。
齋月在對講機裡說“前麵,後麵都有人,他們把我們包圍了,按照計劃行事。”
岡薩雷斯的聲音傳出“小張的機器人厲害,一下子打死了七八個人。”
兩人話剛落,駁火更加激烈。
這次是人與人的槍戰。
彆墅的牆麵碎裂炸開,跳彈,牆皮,灰塵,在空氣裡亂舞。
槍口的火焰能照亮黑夜。
張勇翡算不上穩坐釣魚台,但是確實能總覽全局,甚至要起到一定居中調度的作用。
他看見,維克托被外麵火力壓製,伸手將槍口對準玻璃,看不見外麵,但是他能看自己的腕表,上麵準星變綠的刹那扣動扳機。
砰!
外麵一人中彈倒下。
他身邊岡薩雷斯豎起大拇指“盲射,牛逼!”
維克托得意笑了笑。
張勇翡看見,齋月抱著突擊步,三點射,外麵直接啞火,之後一馬當先出去,跑到牆根下,縱越欄杆,好像跳高運動員那樣背後先過欄杆,還能同時開槍打中敵人。
落地後隨手把空倉的突擊步丟開,用腳後跟蹬著草皮z字形在地上出溜,拔出手槍砰砰砰,有個過來追擊的敢死隊成員,左右肩頭先中彈,隨機腦袋被爆頭。
以這種仰著倒地的狀態,還能做出兩臂和身體夾成穩定三角的莫桑比克射擊法,讓張勇翡看的心旌搖曳。
不管廚藝還是槍法,達到了頂峰,遊刃有餘後,都會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敢死隊像牛,齋月是那把遊刃有餘的刀,肆意在鐵與血裡穿梭,槍下之鬼數量逐步增多。
怪不得敢口口聲聲說什麼英雄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