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多抬頭看著已經被烏雲遮蔽的天空,憂心忡忡道“咱們不該貪心,現在就往回趕吧,不然上帝都看不下去了。”
沒人有意見,出來一趟,能有這些收獲,已經是老天爺眷顧了。
貪心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大家也都有一個覺悟,下一次可能輪到自己成為上帝的祭品,有收獲的就是其他同伴,然後自己被曝屍荒野,埋骨荒野。
“這鬼世界,真他媽不讓人好過。”一個年紀不大,可能也就剛剛成年的男人,罵罵咧咧。
桑多忽然問張勇翡“等你去了碎石城,你有什麼打算?”
搖搖頭,張勇翡說“先安定下來,沒有去處。”
“其實,你可以加入我的隊伍。”桑多建議道“以你的身手,起碼可以保證自己的吃喝。我家裡有地方可以睡覺。”
有利用價值是好事,張勇翡覺得趁著自己身體還沒有虛弱到成為彆人的累贅的時候,先給人家創造些價值,起碼到時候還能得到些照顧。
遂點頭“好啊,那真是感謝你。”
絕口不提房租的事。
而桑多其實更高興,心道張勇翡聰明,身手也很高明,起碼比隊伍裡其他蠢貨有價值多了。
無非就是暫時性的讓出一個房子。
跟著幾個人,一路上隻遇到了幾隻硬刺老鼠。回程的路,他們走過很多遍了,輕車熟路,有驚無險。
碎石鎮就在河邊不遠,巨大的石塊,壘出了河堤。
關鍵要道,還有碎石壘出來的牆,不算高,但是足以抵擋來自於荒野的凶惡生物。
進出口,有手持弓箭的弓手把持,他們手裡握著弓自然的下垂,另一手空著,隨時會掏箭矢。
看見了桑多,一個守城卒歪著嘴笑“桑多,你們去了七個人,回來怎麼隻剩下了五個?”
聳聳肩膀,桑多臉頰的疤抖了抖“都死了。”
“收獲不少啊,看你們背包都裝滿了。”
桑多給守城卒遞了一塊不算大的皮子和一塊盜龍肉,守城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就是他們這個工作的好處,總是能收到一些禮物,雖然不至於讓人暴富,但是總能沾沾葷腥,打打牙祭,混點皮子啥的。
等離開城門,桑多啐了一口唾沫“貪婪的蠢貨。”
等到了鎮子裡,張勇翡就完全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水平。
最多是地球上的18世紀初水準,不能再多了。
這裡的屋舍低矮,即便有玻璃但是一點都不通透。道路上泥濘不堪,汙水橫流,很有中世紀歐洲的風格,甚至張勇翡覺得地麵上那些可疑的黃色液體就是屎尿。
平民多是穿著麻布衣衫,有馬車往來。店鋪門前掛著的事馬燈風燈,連電都沒有,更彆說電器了。
鎮子裡有衛隊哨所,裡麵的士兵裝備齊全,一副弓馬嫻熟的樣子。
如果看一個地方是不是承平已久,就看這些衛隊哨所就行了。
他們緊張,說明不太平,就如同現在。
忽然前麵一陣雞飛狗跳,熙攘的人群分開,有一隊騎士緩緩而來。
桑多趕忙拉著張勇翡靠邊站。
“彆說話,不能得罪審判者,否則一定沒有好下場。”他低聲對張勇翡說。
張勇翡很好奇,偷偷的瞧著。
這些騎兵沉著而自信,長袍銀光閃閃,胸甲上嵌著明晃晃的鑽石,排列成旭日形狀。有點像印象裡蒙古鐵騎的那種圓形頭盔,上麵刻著紋章,式樣奇古。
尤其是為首的那位,趾高氣揚,身後鬥篷幾乎罩住了後麵騎士戰馬的眼睛,讓那匹戰馬不耐煩的打響鼻,甩頭躲過。
腰間有長槍也有馬刀,還有不少配著填藥的那種燧發槍。
打頭的騎士,在經過的時候,還刻意看了一眼張勇翡。
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他和這裡大多數的麵孔都不一樣,是一張典型的亞裔麵孔。
等騎士過去,街道恢複了熱鬨,桑多才對張勇翡說“剛剛那群人是審判者,是來自於東方聖光教會的聖騎士,以後見到了,千萬不能冒犯。這些家夥都是一些小心眼的。”
點點頭,張勇翡表示受教了。
他腦袋裡有點亂,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如果說是外星球吧,這裡生活著地球人,說的還是英文,這就很古怪了。
他們的口音很奇特,反正絕對不是美式英語。
還有什麼聖光教會,還有聖騎士,張勇翡甚至有種荒謬的想法,他是不是穿越到了一部小說裡麵?
反正,絕不是做夢就對了。
甚至還路過了那個豬頭酒館,看見了進出的醉漢,不少都是魁梧有力之輩,應該就是桑多口中說的那些另外一些狩獵小隊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