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嶺之中,突然冒出八十多個麵色凶狠,且手持火把及各色管製刀具的人,這氣勢和場麵,足以震懾眾生。
哪怕他們衣著混亂,甚至有的手裡還握著青銅劍,都絕不會影響普通人心裡的恐懼感。
這時,一聲如響雷般的怒吼,從這混亂的隊伍後方,清晰傳來,
“黃忠,你個囊貨想逃跑不成?你問過我手中的大戟嗎?
想過去也行,留下你車中的貨物與女人,本將允許你們的魂,飛過去。”
山匪隊伍在哄笑中分往兩邊,讓出了一條過道。
一個身材彪悍的男人,騎著劣等矮馬,身著鏽黃玄鐵背心甲,頭戴一根雞尾毛鶡冠,足蹬麻履,手持一杆卜字大鐵戟,滿臉得色地晃了出來。
當劉辨將目光聚焦在那杆神兵之上時,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你他媽是猴子派來的逗楅嗎!”
就在劉辨成功吸引了山匪注意力,並全被他弄得滿臉蒙蔽之時,已緩緩退到馬車旁的黃忠,滿眼噴火地怒踹機簧。
一杆長矛,如閃電般激射而出。
一馬一人,如蛟龍般踏浪遨遊。
就在擦身而過的一刹那,劉辨再也看不到那滿腔的怒火,隻有冰冷與殘酷。
黃忠突然蛻變,嚇傻了一眾山匪。
等到那卜字戟反應過來,並抬杆防禦時,已萬事皆了。
插、挑、砸,三個動作一氣嗬成。
卜字戟呼嘯向劉辨,彪悍大聲男噴血落馬。
黃忠則猶如落入羊圈的餓虎般,隻為肆虐。
驚恐的呼喊聲響徹四方的原野,但這裡卻沒有半點痛苦的沉吟,隻有那震懾人心的噗噗之聲。
因為黃忠的那杆大矛,下下都砸在了西瓜之上,紅的、白的,交相呼應、摻雜四射。
而那杆讓劉辨笑噴的卜字戟,早已被滿臉微笑的他,安然地握於手中。
就在眾山匪欲四散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次暴響於山穀,猶如一針強心劑一般。
“都他媽給我上,給老子堆死他,老子還沒死!”
話喊得氣勢滔天,但行動卻猥瑣至極。
劉辨一揮手,那卜字戟再次電射而出,直接把那扶著頭領,欲偷摸逃離的一個山匪,給猛貫於地。
就是這一耽擱,山匪的逃命之機,已蕩然無存。
劉辨微笑著催馬上前,左右開弓間所有躊躇不前的山匪,全部被單點爆頭。
片刻的工夫,除了黃忠那呼呼的喘息聲,外加大聲彪悍男的低哼聲外,這山穀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馬蹄聲輕響,止於劉辨的麵前。
在這黑暗、冰冷、血腥衝天之中,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大哥覺得對於一個武人來說,什麼最重要?”
一陣沉默。